“那就照母后的主意辦!”天子攥著拳頭,用力一點頭:“如此不僅可以甩掉一個大包袱,輕裝上陣,以備一年后的天變,且皇室宗親、世襲勛貴,家家都在京中占有大量產業,于京畿一帶亦占有大量田莊。且動轍幾百年積蓄,豪富無比,正好刮來為我練新軍、鑄大炮!”
“你有決心就好,反正強兵在握,又挾大勝之威,并不怕誰鬧騰。”太后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對了,玖兒打扮得這般漂亮,就是為了等倪昆?”
“是啊。”皇帝又怏怏撇了撇嘴:“可他并沒有將我這天子放在眼里,來宮里召了場風雨,連棲凰樓都沒進,便又回去了。害我白白打扮了一回。”
太后輕笑一聲:“那再遣人召他來見你不就好了?”
“可是倪昆忙得很……我,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不是不想,是不敢吧?”
“才不是呢,我可是皇帝……”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玖,也有害怕的人啊。”太后笑道:“不過現在有母后給你撐腰,你不必怕他。”
說著,對德一吩咐道:
“德一,去請國師來,就說是本宮在福寧宮設私宴,請他赴宴,謝他救命之恩。”
太后有旨,德一雖心中無奈,也只得肅然領命,再次下了棲凰樓,出宮去找倪昆。
追上倪昆時,他離公主府已經不遠了。
聽到身后急促的馬蹄聲,倪昆回頭一瞧,見是德一飛馬追來,笑道:
“怎么現在才來?我可是放慢馬速,等了你一路。”
他每天都要為德一雷霆淬體,離開之時,就與德一約好,要她回稟天子之后,便快些出來與他一起去公主府,為她淬體來著。
然而德一沒與他說笑,面無表情地說道:
“太后口諭,本宮于福寧宮設下私宴,款待國師,以謝救命之恩。請國師進宮赴宴。”
板著臉傳了太后口諭,她方才無奈一笑,道:
“國師,又得勞你再去一趟宮里了。”
倪昆奇道:“前日不是已經在陛下的私宴上謝過我了么?怎么今日又要設宴謝我?”
因為天子如今每天都想見你,你去來去匆匆,沒與她見面,天子發了脾氣,太后便親自下場撐女兒了!
德一心里嘀咕著,面上一本正經地解釋:
“前次是陛下設宴,這次是太后設宴,不一樣的。”
“嘖,罷了,太后第一次設宴請我,便給她一個面子。”倪昆搖搖頭,勒轉馬頭,又與德一往皇宮行去:“早知道方才該就在宮外等你的,這來回折騰,真是白費時間。”
德一干笑兩聲,心說攤上個性情跳脫的天子就已經很折騰人了,再加一個沉睡七年之后,終于暴露本性的太后,以后呀,只怕有的你折騰的。
再次進入皇宮后,也沒去棲凰樓,徑直前往太后的福寧宮。
來到福寧宮前,就見太后居然親自在宮門前候著,一副恭候國師大駕模樣。
太后如此給面子,倪昆心里也是舒坦,上前似模似樣地揖禮:
“拜見太后。”
太后盈盈一笑,輕移蓮步,行至倪昆面前,抬手攙扶倪昆:
“國師勿需多禮。此次北蠻入寇,昭王作亂,全仗國師一力擎天,我家玖兒方能安然返京。國師屢屢擎天保駕,力挽狂瀾,于本宮亦有救命之恩,實是我家的大恩人,本宮可不敢受恩公大禮呢。”
太后氣質溫婉,聲音輕柔動聽,話兒也說得漂亮,讓倪昆心里愈發舒坦,笑道:
“太后言重了。”
又客套兩句,便在太后延請下,步入福寧宮中。
來去時間尚短,宴席自未備妥,太后先請倪昆至正殿飲茶閑聊,
正閑聊時,有宮女在外大聲通稟:
“陛下駕到!”
隨后天子便在秘衛簇擁下,步入殿中。
倪昆側目看去,就見天子似乎作了一番精心打扮,容光四射,秀美絕倫,雖身形體態仍顯稚氣,可單論容顏,儼然已不在公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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