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遺憾地搖了搖頭,打消了找到并占據那方火焰秘境的念頭。
又聊了兩句,江踏月著實撐不住疲憊,匆匆安排楊縱等人收拾善后,又給倪昆安排了房間休息,自去密室調息恢復。
倪昆來到江踏月安排給他的房間中,盤坐玉榻之上,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半凝固的離火玄銅,以神宵雷劫真氣將玄銅淬煉、塑形,并篆刻符文,煉成一枚手鐲。
手鐲成形后,他又取出七枚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晶瑩剔透,內部燃燒著一朵小小焰苗的火焰寶珠,將之按照禁法規律,鑲嵌到手鐲之上。
隨著第七枚寶珠嵌入手鐲,整個手鐲驀地亮起灼目焰光,黃銅色澤的手鐲表面,亦浮出道道赤紅色的火焰紋理。
之后焰光消散,只余道道赤紅紋理,仿如活動的火焰一般,在手鐲表面緩緩流動。
倪昆手托著這外觀華美精致,流光溢彩的手鐲,感受一陣手鐲之中澎湃精純的焰力,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只是一件真氣境的精品法器,對他沒甚作用,但可以送給公主、天子,能幫助她們更好地駕馭神凰焰力,以更小的消耗,發揮更大的威能。
又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樣的手鐲之后,倪昆正待再煉些小玩意兒,送給公主、天子,忽聽門口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抬首望去,就見太后換了一身黑底金邊、火凰刺繡的寬松長裙,披散著如瀑秀發,盈盈步入房中。
瞧她肌膚水潤光滑,白里透紅,烏黑秀發也略帶濕意,顯然是剛剛沐浴過。
“太后。”倪昆起身下榻,揖禮相迎。
“國師。”太后欠身還了一禮,捋起腮邊一縷秀發,眼神羞赧地看了倪昆一眼,輕聲道:“方才國師斬殺巨獸,救本宮于危難,本宮驚魂未定,卻是忘了向國師道謝……”
她又向倪昆行了一禮,鄭重道:
“多謝國師救命之恩。”
倪昆笑道:“太后勿需多禮,此乃份內之事。”
“國師……”太后略一猶豫,俏臉微紅,輕聲道:“以后私下里,國師可以叫我無憂。”
方才她當著倪昆的面嚇尿了,還被他察覺,雖他體貼,裝作無事,直接走人,可太后卻無法自己騙過自己,當作無事發生。
她感覺以后在倪昆面前,“太后”的架勢已經是繃不住了。
若再以“太后”身份與倪昆相處,他想起今日之事,會不會在心底笑話她?乃至輕視她?
思來想去,太后感覺與其被他暗地里輕視笑話,倒不如主動放下“太后”這身份,將自己的身段再放低一些,將彼此私人關系再拉近一些。
如此一來,當著他的面嚇尿褲子的,就只是趙無憂,而非當朝太后。
雖這種想法,多少有點自欺欺人,可太后也是別無它法。
不自欺欺人一番,教她以后如何與倪昆相處?
倪昆倒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太后的想法,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卻正色道:
“此事不妥。君臣有別,我豈能直呼太后閨名?”
太后話都說出口了,心里的羞意已經散去大半,又恢復那從容優雅模樣,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堂堂天命教主,降世天魔,當朝國師,連天子的屁股你都敢打,如此桀驁肆意,卻連直呼我名字都不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