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缺乏威懾力了?”倪昆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再去外面走一走,仔細問一問,瞧瞧這偌大京城,有誰敢與我倪昆作對?”
“是沒人敢跟你作對。但那只是因為大家敬你,大多數人并不是怕你。”
“敬我難道還不好么?”
“好是好,就是……有點兒別扭。咱們做壞人的……”
“你是壞人,我可不是。”
“呃,可你是天命教主……”
“誰規定天命教主就一定得是壞人?”
“從古時天命教創立之日起,歷代天命教主都是壞人呀,這是祖制……”
“呵,什么祖制不祖制的,我是當代天命教主,天命教以后該走什么路,祖宗們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那,那教主你不是說,天命宮地下,茍著兩個咱天命教的老魔頭么?一個修血嬰圣典,一個修億魂劫,那他們出土之后,要是說你這天命教主做得不地道,要奪你的位子怎么辦?”
“蕭立這位老祖師咱們都連滅兩次了,再跳出兩個老鬼又如何?無非是再欺師滅祖兩次罷了。”
“可是……”
“我說你是不是閑得發慌?要真沒事兒干,過來幫我批閱公文。”
“饒了我吧,我一看見公文就頭疼……”
“那你去工地上轉轉。冬天土地本就凍得堅硬,又連下了十天雪,雖然百姓們建設家園熱情很高,但受限客觀條件,工程進度還是稍微慢了點。你這么閑,又有的是力氣,去工地上挖土、搬磚得了。”
“那我還是幫你批閱公文吧……”
蘇荔嘟著嘴巴,抱起一疊公文,坐到旁邊一張小書桌后,皺著眉頭批閱起來。
老實了不到一刻鐘。
蘇荔眼珠兒一轉,問道:
“教主,飛天樓船修得怎樣了?”
“船體大致完工。但飛天樓船的關鍵,并不在于船體,而在船上各種禁制陣法,這是個細致活計,沒兩三個月的功夫做不完的。”
“我想去看看已經完工的船體……”
“你又不會造船,去干什么?添亂么?”
“只是去參觀一下嘛!”蘇荔放下筆桿,起身走到倪昆背后,幫他按摩著肩膀,討好道:“教主,你就讓我去看看嘛!”
倪昆毫不通融:“不準。”
“教主……”
“撒嬌也沒用。”
“我跪下求你還不成么?”
“跪下也不行。”
“我是說那種跪……”
“你這妖精,少跟我搗亂,正工作呢。”
正糾纏不清時,長樂公主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將一張急件拍到倪昆案前:
“六千里加急傳訊!西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