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麟和西牧互視了一眼,齊聲應道:“回王爺,還沒。”
“這只燒鵝是江南名廚所做,剛端上來不久,本王并未動過,你們拿下去,先用膳吧。”
東麟和西牧朝孟馳逸指的方向看去,一只還冒著熱氣的大肥鵝映入眼簾。燒鵝皮焦肉嫩,上面還澆了一層琥珀色的酸梅醬,看得人食欲大增。
西牧一向熱愛美食,方才上來就已經聞到香味兒了,現在看著那只肥美的燒鵝腿不禁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站在一旁的東麟倒是面不改色,回道:“謝王爺美意,屬下愧不敢受。”
西牧一聽,內心猛地扎了一下,但也馬上整理神色,隨著東麟應道:“屬下愧不敢受。”
看著眼前的下屬,孟馳逸眼露欣賞之色。
東麟、西牧、南楓、北音,這四個是他身邊最得力,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多年以來,他們一直為他出生入死,立過許多功勞,他都一直記著。
想到這些,孟馳逸聲音溫和道:“哪有什么愧不愧的,本王賞給你們,不許推辭。”
東麟、西牧聞言,不禁心中涌起暖意,朝孟馳逸行了一個大禮,“屬下謝過王爺。”說罷,西牧上前端起燒鵝,跟著東麟退了下去。
守在下面的南楓,望著手捧燒鵝經過的兄弟,張開的嘴巴都能塞進一個大大的饅頭。
東麟生怕再被南楓糾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樓下去了,跟在后面的西牧卻被南楓攔了下來。
“兄弟,王爺沒生氣?”
“沒有。”
“還賞了燒鵝?”南楓近乎絕望地問道,甚至能聽見他聲音里的哽咽。
“嗯。”西牧微微點頭。
雖說西牧平常也是一名妥妥的高冷美男子,但只要美食在手,剛硬的心就會變得比平常柔軟許多。
看著眼前的好兄弟,西牧心生不忍,他看了眼手中的燒鵝,正要張口說些什么。
突然,他覺得這燒鵝好像莫名小了許多,又想到要和東麟瓜分,轉眼間,西牧便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腳步之快如同狂風,只留下南楓一人獨自在樓梯上悲愴。
“南楓。”樓上的孟馳逸突然喚道。
打從茶坊回來,孟馳逸便再也沒有跟南楓說過一句話。給他安排事情,都是用結滿冰霜的鋒利眼神來示意。
聽到叫他,南楓惴惴不安地來到孟馳逸身旁,躬身行禮道:“請王爺吩咐。”
瞄了一眼頭都快低到膝蓋的南楓,孟馳逸淡淡問道:“想通了么?”
想通了么?到底要想什么?通什么啊?
南楓心里簡直委屈到家了,低聲應道:“屬下愚鈍,請王爺明示。”
“本王進入茶坊暗室,那名白衣女子也回到了茶坊,又溜了出去,你沒看到?”
南楓猛一抬頭,懷疑人生地看著孟馳逸,隨后雙膝跪地,額頭重重撞在地上,“屬下該死!請王爺責罰!”
孟馳逸瞇眸看著南楓,漸漸寒意褪去,“本王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
聽到被特意加重的“故意”兩字,南楓渾身一顫,繼續匍匐在地,顫聲道:“王爺明鑒!屬下無能,甘愿領罰!”
“嗯,是該罰......”
孟馳逸看著南楓,手指悠悠輕叩桌面,說道:“就罰你去找到那女子的下落。”
南楓一怔,高聲應道:“是,屬下定萬死不辭。”
“別動不動就萬死,給本王結果便是。”
南楓又重重磕了一頭,“是。”
“這女子極有可能聽到了茶坊細作的秘密。你安排一下,盡快出發,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是!”
“起來吧”,孟馳逸看了一眼桌上擺著的那只燒雞,問道:“你還未用膳吧,這只燒雞,廚房剛剛端來,賞你了。”
南楓猛地抬頭,眼框含淚,望向孟馳逸。
“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是”,南楓急忙慌亂擺手,又重重磕了一頭,“屬下謝王爺賞賜,感激不盡,受寵若......”
孟馳逸打斷他的話,道:“行了,別在那兒給本王蹦詞了,快拿上燒雞下去吧。”
“是!”南楓起身端起燒雞,一直高高捧過頭頂,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