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馬車連夜趕路的話,明日就能到煙陽。如今換了水路,水面還有浮冰,船夫不敢前行的太快,恐怕還要多等四五日才能到了。”扶閑說著,心里卻是盤算著在京城里呆的稍微有些久,恐怕已經趕不上葉非晚生辰的時候到煙陽。
明日就是二月十二了,計劃得提前了。
“無妨。一路而來多看看風景也是好的。”葉非晚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扶閑身上,伸手在話本子里重新換了一本看,翻了兩頁就覺得有些昏沉。
“晚晚困了?”扶閑看著葉非晚翻書的手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輕聲喊了幾聲,果真是睡了過去。只得把她抱在軟塌上,取了厚實的被子給她蓋上。又熄了一些炭火,把離她遠遠的窗戶打開了半邊。她怕冷,之前把窗戶都給關上了,如今熄了一些炭,開窗給她換換氣,不至于太難受。
扶閑合上了門,門外的侍女見他出來了,低聲的說著“公子,那些跟著的船不見了。”
“嗯。”扶閑沒多在意,只是讓她看著葉非晚。
“你們一會把我事先準備好的燈都掛上,那些栗子可都準備了?”扶閑往船上走著,清點些東西。
“回公子,都準備妥當了,就連葉姑娘最喜歡的那些糖葫蘆攤也帶了過來,在后面的船上等著呢。”侍女遞過來一張卷起來的紙條,“公子讓打聽的事也有了消息。”
扶閑看著紙條上的字,瞇了瞇眼“知道了,退下吧。”
果真是他的人,不過是多在葉非晚身邊呆了幾日,就這般著急,還出手偷襲。扶閑摸著已經結痂的胸口,瞇著眼。也罷,既然已經知道了,也就不在管那些了,抓緊時間準備葉非晚的生辰要緊。他讓假扮船夫的侍衛今晚好好注意著周圍,另外需要額外仔細一看著后面船上的人。
封卿在京城里遍布眼線,就連他陪著葉非晚封卿都知道的清楚,更何況自己帶著葉非晚和兩船人從京城出發去往煙陽。
好不容易葉非晚對自己松了口,他可不愿意節外生枝。
天色漸暗,侍女們張羅著,在船上掛起了小燈籠,其余的人則是準備著河燈。扶閑仔細盯著她們干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敲了敲門。
“晚晚,該起來了。”
軟塌上的人應了一聲,過了一會打開了門。她裹著厚實的狐皮大氅,看著周圍掛著許多燈籠,燈光映照下就連夜色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是什么?”葉非晚接過扶閑遞過去的小箱子,打開一看,是自己留在王府里的畫,他連這個都給自己帶了出來。
“我知道這是你爹爹留的東西,你走的時候匆忙,就給你拿了出來。”扶閑說罷,拉著葉非晚出了船。
葉非晚這才看清,船上掛了許多了燈籠,照著她當時元宵看到的燈會那般,一模一樣的掛著許許多多的新鮮物件。
“你看。”扶閑讓船夫將船靠的離岸邊遠了一些,原本黑漆漆的后船忽然間的也亮了。兩條船上的燈籠都亮了起來,再往前走一些,便看到水面上飄著許多的河燈,原本在她身后的侍女都站在那里,笑著祝葉非晚生辰快樂。
河邊有人看著外面燈火沖天,便好奇的過來看,一傳十,十傳百,喧鬧的街道便湊了許多的人過來,他們看著前面的運河燈火滿天,以為有什么熱鬧的事。
有些人眼尖,認出來了那個站在船上的穿著暗緋色長袍男子是扶閑,不覺得驚呼道“天哪,那個不是扶閑公子嗎?他怎么到我們這里了。”周圍的一些女子聞言也是墊著腳尖打量,隨即也捂著嘴驚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