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翠果又跑了回來,說信已經送了出去,約摸小半月就能有消息回來。葉非晚卻是搖了搖頭,她并不在意是否有回信,她只知道現在哥哥過得好,一家人過得幸福就已經足夠了。
“翠果,你家公子真是一個好人。”葉非晚摸著書桌上的話本,笑了一笑,扶閑總是能察覺自己的喜好。
“公子一直都是好人。”翠果聽著葉非晚這話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今天開始夸他了?
“確實。”葉非晚不知怎么的,老是覺得心頭有點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轉悠了兩圈出了院門,往后面的荷塘走去。
荷葉團團,荷塘邊上種的花開了,芬芳撲鼻。別舍里依舊幽靜,葉非晚走進去只覺得寒意逼人。
背光又臨湖,吹過來的風也是冷冷的。她推開了當時扶閑待過的那間屋子,坐在了扶閑坐過的琴桌前。邊上的木架子放著很多琴譜,葉非晚隨手抽了一本翻看。上面的字竟然一個也不認識,有的像芍,有的像芒,看著奇怪又納悶。
“扶閑也看的明白這個天書。”說著她便放下了琴譜,伸手撥了兩下琴弦,音調依舊清切,只是沒有當時扶閑彈的那般有味道。
正想著扶閑那夜隨意彈的調子,只聽外面有幾聲鳥雀的鳴叫劃過,葉非晚便起身往外面走。荷塘里有侍女撐著小舟緩緩而過,劃槳的聲音驚起了幾只水鳥。
葉非晚瞧著荷塘里的荷葉生的漂亮,想著摘一些做蓮葉羹給那些小丫頭吃,便站在欄桿邊上,伸手去夠底下的荷葉。翠果瞧著葉非晚出去轉悠一直沒有回來,不放心她便一路詢問找到了這里,結果剛瞧仔細葉非晚就看著她好似要跳湖,嚇得驚叫出聲。
“姑娘!”翠果慌忙上前,把葉非晚拽了下來,“姑娘怎么想不開,又要去尋短見。”
葉非晚也聽的是莫名其妙,“你說我這是要去尋短見?”
翠果還抓著葉非晚的衣袖,“要不然呢?,不是尋短見姑娘踩這么高是做什么?”
“我想摘點新鮮荷葉給你們做粥喝,沒想到太遠了,有點夠不著。”葉非晚笑著拍了拍翠果的肩“你放心好了,我很惜命的。”
翠果一聽,也是狐疑的看著葉非晚。半晌才松開了的手說道:“姑娘摘荷葉吩咐我們做就是,你可得小心點,不然公子知道了又得發火了。”
翠果顯然是害怕扶閑生氣的樣子。
“什么發火?”葉非晚聽著也是一愣,扶閑甚少在她面前生氣,就算是生氣也只是面上兩分薄怒。
翠果癟癟嘴,招呼著對面的船上的侍女讓她們摘些新鮮的荷葉。姑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當然不知道公子生氣是何模樣…
“對了,你來找我做什么?”葉非晚靠在欄桿上,這才想起問翠果的來意。
“姑娘,有個不認識的姑娘托人轉交來了一封信。”翠果把信取了出來,“那人說姑娘見了就會來的。”
葉非晚聽著,也半信半疑的接過信,上面是芍藥的字跡。“那人在哪里?”
“她說她在悅來茶樓,二樓天字一號房。”翠果說著,她看著葉非晚面露欣喜的模樣,便問著:“是姑娘的好朋友來了嗎?”
葉非晚突然一股酸澀涌上心頭,她抹著眼淚,笑著說:“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