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就是想閉著眼睛。”葉非晚把扇子拿過來遮在臉上。“扶閑走了這么久,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姑娘這是擔心公子嗎?”翠果把荷葉粥放在食盤上,讓杏兒先下去。
“也沒有說什么擔心不擔心的事”就是想著他出去了許久,這屋里覺得少了點生氣。葉非晚想著,以前扶閑在的時候,還能歪在他身上聽他講話本子,還能去聽戲。
說起聽戲,確實許久沒有去聽過戲了,夜里聽的那段也不知是誰家的人在月下唏噓,聽著倒是有些可憐。
“翠果,你是不是想去聽重書公子的戲?”葉非晚歪過頭問著。
“有點想。”翠果抬眼看著葉非晚。
“我們晚上就去聽。”葉非晚抬起扇子,笑著看著翠果。“如何?”
“這,這不太好吧。”翠果想著那重書在的戲樓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有些膽怯“我聽說去的都是官家小姐,要不然就是有錢有勢的。”
葉非晚一聽也是噗嗤笑了出來,“難不成翠果覺得我沒錢,請不起你去聽戲嗎?”說罷她還用扇子瞧了瞧翠果的手。
“我沒有,我沒有,那我先去收拾一番。”翠果心里自然是樂意出去,連忙穿了鞋襪起身離開。
“這會子著急做什么,還早呢。”葉非晚依舊瞇著眼,用扇子遮住臉。
葉非晚覺得耳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輕輕哼了一聲,一睜眼就看到扶閑坐她邊上,太陽明明不大的,卻照的看不清他的模樣。
“扶閑?”葉非晚沙啞的開口,那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葉非晚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往他身上又湊了湊。
他的臉始終是模糊的。
“葉非晚,他就那么好嗎?”
那人突然開口,語氣冷冷淡淡的,又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什么?
什么意思?葉非晚剛低下去的頭又抬了起來,這次那人的臉看清了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眸,眉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封卿?葉非晚猛的往后一退,突然發現周圍的空間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大晉的王宮,整個大殿都空蕩蕩的,只有自己邊上站著一個人影。
“他就那么好嗎?你要離開我,你要離開我…”封卿蹲下來,抓住葉非晚的肩膀,帶著狠厲勁兒的目光也柔和了兩分,他的眼角紅了,話里也帶著委屈。
葉非晚看著面前這個人,只覺得她的心被狠狠的揪著。若是放在從前,她不知道自己滿門抄斬,或許她還真的就心軟了。“你這是做什么,我跟你一起的時候你覺得我多余,壞了你的好姻緣。如今你也如愿以償了,王位,曲煙,權力。你還有什么沒有得到的?”
“難不成…”葉非晚看著封卿的眼,他的眼睛從前只看得見王位和那個女人,她伸手摸著封卿的臉頰,“你還想要我的命?”
葉非晚笑著,伸手就把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交給封卿的手里“給你。”
封卿沒有說話,他的臉抖動了一下,猶豫著接了下去。四周的景色逐漸變了,宮殿里飄起了雪,紛紛揚揚的。
葉非晚回頭一看,兩人站在雪地里,外面是滿地的白雪。周圍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軟塌,梅花小院。
四周有人來來往往,都穿著冬衣,捧著手爐挨著葉非晚,眼里帶笑的說著話。
這不是扶閑的那個院子嗎?她正疑惑著,就看著雪地里站著一個身影,暗色長袍,帶著同色的毛絨大氅。
“扶閑…”葉非晚剛一開口,那人也轉了過來,他眼角微紅,眼里帶著一絲倦意,就連唇上都帶著鮮亮的紅色,看著很是憔悴,面容卻依舊是絕色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