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書這幾日心情不錯,連著排了一出新戲,此刻正在戲臺上緩緩踱步,琢磨著表演時的神態動作。
底下的小丫頭小廝們哪里見過這種架勢,都停了腳步偷偷的看著,還帶著一些細細的討論聲。
“聽說這次宮宴娘娘特意請公子進京唱戲呢。”
“真的嗎?那也太好了吧。”
重書在臺上握著扇子的手一僵,確實太好了,畢竟自己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想罷,又是輕輕轉身,打開折扇,緩緩遮住半邊臉。
底下的人都不覺的看呆了,也都沉浸在那咿咿呀呀的戲語里。
重書瞧著這些人一直發愣的看著自己,便覺得無趣,這些人只喜歡看戲的人,一點也不聽戲里的故事。
重書咳了咳,底下的人才回過神,漸漸散去。
外面的花應該開的正好吧,重書抬頭便看著墻邊的幾株薔薇,纖纖弱弱的,就想著從前來的時候見到過一出田莊,上面開了好些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命人去城外折一支桃花回來,聽的小廝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五月中旬的日子,哪里還有什么桃花看啊,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去找。
“真稀奇,公子特意叫我過去,就為了一支桃花。”他嘟囔著,收拾著馬具。
“公子定是想城外山林的那桃花了。”一旁跟著重書略久的小廝說著。
“什么城外林子,花哪里都一樣啊。”他上了馬,告別眾人。
重書看著他漸漸遠去,收了折扇。一樣?當然不一樣。那里的花永遠都是最燦爛的,永遠都是。
大太陽下的葉非晚搖著扇子,冰鎮酸梅湯也不喝,拉著翠果就往竹林里的那處泉水跑,把翠果驚得在后面一直喊著姑娘慢點。
“翠果你看,這里踩水好玩的很。”說著葉非晚就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侍衛才脫了鞋襪,伸腳試了試水。
“啊,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跑這里玩水啊。”翠果剛想過去把葉非晚拉起來,就冷不丁的被葉非晚撒了一身的水。
“這也快芒種了,玩水納涼很正常啊,哎喲你家公子又不在,你怕什么嘛。”葉非晚坐在石頭上,晃著白凈的小腿。水流冰涼涼的,反射著波光。
翠果還想說兩句,葉非晚就招呼著她下來也試試,翠果也小心的踩了下去,水池里的鵝卵石滑滑的,圓圓的,有些輕微的硌腳。
“姑娘,真的好涼快。”
“沒騙你吧,這可比喝酸梅湯有用多了。”葉非晚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丫頭端著一個食盤走了過來。
“杏兒?”葉非晚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喊著她名字。
那個小丫頭顯然沒想到葉非晚能記住她的名字,紅著臉把食盤遞了過去“姑娘,你的荷葉粥煮好了。”
葉非晚端過來嘗了兩口,也遞給翠果,“來,你也嘗嘗。”
翠果只得端著碗嘗了一下味道,滿嘴都是荷葉的清香。“味道真不錯。”
“那你都喝了吧,我不餓,不想喝這個。”葉非晚干脆就躺在石頭上曬著太陽,舒服的陽光讓她感覺有些困。
“姑娘你又覺得困了嗎?”翠果剛晃著腿,就看著葉非晚躺著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