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一簽,大師說花開花落自有定數。”葉非晚給翠果扇著扇子,瞧她一路磕磕絆絆的過來,定是熱壞了。
“這是什么意思,怎么聽不明白?”翠果確實聽不明白,她以為只有自家公子才喜歡說那些聽不明白的話,沒想到廟里的老頭們也喜歡說。
“來的路上看到了好幾個莊戶,你還能走動的話我們去那些人家里討口水喝。”葉非晚捏了捏自己有些酸脹的小腿,說著。
翠果也無所謂這些,只說什么姑娘去我就去,葉非晚笑著拉著翠果就往山下走。
山下的路比山上好走了許多,路上還有許多小雞小鴨在路邊扎堆的玩,不知道誰家的小狗跑了過來,追著翠果就搖尾巴。
“姑娘救我。”翠果被嚇得不敢動。
“這么膽小,還保護我呢,羞羞羞。”葉非晚蹲下,招呼著那只小狗,小狗聽著有人在喚,朝著葉非晚這里飛快奔了過來。
“一只幾個月的小狗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葉非晚摸著小狗毛茸茸的腦袋,幾個小孩站在不遠處是過來也不是不過來也不是。葉非晚把小狗抱起來了,招呼著那群小孩:“是你們的小狗嗎?”
領頭的那個小孩穿的衣服略微有些破爛,上面打了幾個補丁,他大著膽子走了過來,瞧著葉非晚穿的衣服十分精致,上面還帶著他沒見過的花紋,眼里全是羨慕,這才抬頭看向葉非晚,聲音怯弱的問著:“漂亮姐姐,我能摸一下你的衣服嗎?”
“可以。”葉非晚把小狗遞給那小孩,她一眼就看著他手上帶著泥污,上面還有一些繭。這么小的年紀,就要幫著家里干農活嗎…
那小男孩把手擦了擦,這才小心的摸了摸葉非晚的衣袖,然后他抱著小狗不好意思的跟葉非晚道謝,“謝謝漂亮姐姐。”
幾個小孩子一下就跑來了,翠果這才走上來說著:“姑娘,你衣服臟了。”
“臟了就臟了,沒看著這普通不過的衣服在那個孩子眼里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寶貝嗎。”葉非晚說著,便往前面走,農田了有幾個見過她面的婦人都熱情的打著招呼。
葉非晚走了一截路,看到了一處掩映在樹里的一家院落,里面有一個老人紡紗,地上鋪著一張涼席,上面堆著紡好的紗。
“老人家你好。”葉非晚停在院門處,朝著里面的老人打著招呼。“我們出門著急沒有帶水,能進來討口水喝嗎?”
那紡紗的老人抬眼就看著兩個女子,穿的鮮艷靚麗,起身拍了拍衣裙,走過來開了院門著:“兩個姑娘,請進來吧。”
然后老人就進屋去給兩人端水,葉非晚跟翠果就站在紡紗車面前看。
“這個是什么啊,姑娘,我還沒有見過這個。”翠果想上手摸一下,被葉非晚阻止了。
“別碰那些,我們都不熟悉這個東西,碰壞了可就遭了。”葉非晚剛說完,老人就端著手走了出來,翠果趕緊上去接著。
“姑娘,且將就些。”那老人看著葉非晚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跟那小男孩一樣的神情。“我養了一輩子的蠶,紡了一輩子的紗,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紡紗做的衣裳。”
說著那老人就摸了摸眼角的眼淚,拉著兩人坐下,問著:“兩位姑娘這是從哪里來,瞧你們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老人家,我們從京城來的。”葉非晚摸著那些紡好的紗,問著:“請問這些紗紡好了是拿去賣還是用來織布?”
“以前我女兒還在的時候,我們就一起織布,后來她走了,家里就留我和我小孫子兩個人。”老人家一想到以前的事,就一陣感慨,“現在我也老了,只能紡紗拿去賣,小孫子該上學堂了,我還不能歇。”
葉非晚心頭一酸,悄悄問著翠果:“翠果,我們布行的布多少錢一匹?”
“上次賬房說是有三兩有一兩,哦還有一些五兩的。”翠果努力想著,看著葉非晚盤算著什么,試探著問著:“姑娘是想幫她?”
“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葉非晚咳了咳,這才問著老人這紗都是賣的多少,核算了一下成本過后,葉非晚決定在這里修一個織布廠,作為布行的原料地。
“老人家,我們想跟你談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