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晚一覺睡醒已是月上枝頭,屋里靜悄悄的,只點著兩只蠟燭。
“翠果?”葉非晚喊了一聲,外面的翠果就應了一聲。
“姑娘醒了?”翠果推門進來,多點燃了幾只蠟燭扶著葉非晚起身,問著:“姑娘吃晚飯嗎?”
“嗯。”葉非晚攏了攏衣服,依舊坐在床上,窗外月光在紙窗上畫了一窗的樹影。
外面的月亮又這么亮。
葉非晚推開窗瞧著樹梢那頭的月亮,這月亮總是陰晴圓缺變化不定。“江畔何年初見月。”
“姑娘念什么呢?”翠果端著茶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端菜的。
“今日里吃什么呢,讓我看看。”葉非晚上去一瞧,一碗綠豆粥,幾碟切的雞肉幾碟時興果蔬,邊上還放著幾個糕點鋪子買的果子。“這些果子我不喜歡,你們各自分了吧。”
翠果應了一聲,端著糕點賞給了端菜的幾人,那幾人都連連道謝,然后退了下去。
葉非晚嚼著蔬菜,咽了半碗粥就擱了筷子。“我吃好了,今晚月亮好看,我出去轉轉。”
“姑娘,就在這個院子里轉吧。這里我們還沒有太熟悉,倘若有賊人,我就不好交代了。”翠果擔憂的說著。
葉非晚聽著也是輕聲一笑,“你啊,就聽你公子的話。我就在外面坐著,這下你就不用擔心了。”
翠果還有些不放心,連忙扒了兩口飯,跟著葉非晚一起在院子里賞月。
“姑娘,你剛剛念得那句什么江什么月的,是什么意思?”翠果歪著頭問著。
“江畔何年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你說的是這句吧。”葉非晚搖著扇子笑著說:“這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寫的一首詩。”
“很偉大?他很厲害嗎,比公子還厲害嗎?”翠果聽不明白,在她的認知里,公子就是最厲害的人,所以她問著葉非晚那人是否能和扶閑比。
葉非晚用扇子輕輕的敲著翠果的頭,說著:“他的這首詩,被稱為孤篇壓全唐。”
翠果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他確實很厲害,不過公子跟他相比較的話,想必也不差的。”
“難不成你們公子也會寫詩?”葉非晚問著,她倒是沒有見過扶閑說詩詞。
“這個不清楚,但是公子琴彈得好,字也寫得好,總是比得上他寫這個詞的。”翠果一提起扶閑就是滿臉的驕傲。
葉非晚也噗嗤一笑,“你還挺會說的。”
“姑娘也好,人好,心腸好,對我們也好。”翠果歪在假山上,擺弄著腰帶。
“我就是做點我力所能及的事。”葉非晚被說的也有點不好意思,抬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翠果,你說那些天上的神仙會不會覺得當神仙枯燥啊。”葉非晚瞇著眼,享受著夜晚的涼風。
翠果想了想說:“當神仙應該不會枯燥吧,要是當神仙都不好玩的話,那他們為什么都擠破頭的想成仙。”
“既然成仙的日子過得不枯燥,話本怎么老是有仙子偷偷下凡和男子私會?”葉非晚順口就問著,然后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干咳的兩聲。
翠果也沒有在意,聽著葉非晚說的話也是沉默了兩下,這才說著:“想必是天上生活久了,想凡塵的家里人也說不定,也可能是貪戀人間的溫暖吧,我聽說神仙都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