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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何人?”
“回大人,小人吳三阮,鑄器城外三十里吳家壩人士。”
王赫瞥了一眼吳三阮,要說他不老實吧,長了一幅老實人模樣,要說他老實吧,從別人的口供和卷宗上,實在看不出來。
王赫收起心思,沉聲喝道:“有人說你是唐宸山親信,與他密謀叛亂,可有此事!”
吳三阮嚇得臉都綠了,趴在地上頓時號啕大哭:“冤枉啊總管大人,小人就是一個馬車夫,給三房大爺牽馬趕車,前些天直到被抓起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密謀叛亂,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的事啊。”
王赫心中搖頭,就憑在大堂上依舊口齒清晰,思路明確這一點,這家伙就比絕大多數人強。
提審這么多犯人,大多數跪在堂上,一句話都扳扯不清,很多時候需要循循善誘,這一點上,唐澄就很佩服王赫。
“啪!”
王赫猛地一拍驚堂木,讓吳三阮渾身一震,乖乖跪好。
“大膽吳三阮,還不老實!”王赫厲聲說道:“本總管提審這么多人犯,都說你替唐宸山收受賄賂,中飽私囊,犯下諸多罪狀,還敢狡辯!”
吳三阮哭嚎不已:“冤枉啊大人,小人只是因為跟了三房大爺,所以他們送點好處我也就順手收下,可貴重之物,小人可從來不敢收啊。”
王赫冷笑道:“是嗎?可我聽三房府庫的管事說,唐宸山經常讓你將一車車銀兩黃金和貴重珠寶送到他私庫之中,可有此事?”
吳三阮臉色一愣,隨即大叫道:“冤枉啊大人,唐大爺的確讓小人去運送東西,可從來沒有說那是什么,小人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王赫微微點頭:“好,那我來問你,那些東西,都是從哪兒送過來的?”
吳三阮抬頭:“回大人,是從……”
“從哪兒?”王赫沒聽清他后續的話。
吳三阮怔怔地看著王赫。
王赫瞳孔驟縮,還沒等他開口,唐澄已經站在他前面。
唐澄目光凝重,伸手在吳三阮鼻下一探,隨即雙目一凝:“死了。”
刷!
李歸宗和宋三石幾乎同時出現在王赫左右兩邊,神色凝重地目光四顧。
王赫臉色無比凝重:“老宋,去請城主。”
唐墨影來到府衙側廳的的時候,正看到王赫蹲在一具尸體旁邊,唐澄在一旁講解著什么。
唐澄見了唐墨影,趕緊起身:“城主。”
王赫也起身:“見過城主。”
唐墨影關切地看著他,問道:“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王赫苦笑一聲:“倒是被嚇得不輕。”一開始認定對方敢在城主府殺人滅口時,王赫其實是十分震驚的,說不怕是假的,而且最讓吃驚的,是吳三阮死得無聲無息,就連宋三石和李歸宗這兩位五品高手都沒有察覺到一點異樣。
唐墨影看向唐澄:“怎么回事?”
唐澄神色凝重:“若無意外,應該是道門手段。”
“道門手段?”唐墨影皺眉,怎么一個三房叛亂,還牽扯到道門了。
唐澄點點頭:“這吳三阮的百會穴被人動了手腳,我看了一下,應該是有道門中人,在他神魂之中,設了禁。”
唐澄神色復雜地看了王赫一眼:“總管大人應該是在審問中,讓吳三阮觸發了禁,以至于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