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要是唐澄在說，王赫在聽，時不時還點點頭。
正聊得開心，忽然見李歸宗出現在門外，“公子，我剛剛出去了一趟，發現那岳行風還守在外面，要不把他先打發走？”
王赫卻擺擺手：“不必了，讓他進來吧，我正好有事問他。”
聽說王赫愿意見自己，等了近一天一夜的岳行風激動不已，只是當他進入側衙廳的時候，有些傻眼。
王赫老神在在地吃著午餐，唐澄斯文一些，知道有人要來，已經停下筷子了。
“有什么事就趕緊說，沒看我現在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嗎。”王赫有些不悅，這岳行風那眼神，少見多怪。
岳行風一下子醒悟過來，頓時跪下：“總管大人，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
王赫目光淡然地放下碗，淡淡說道：“我說了，岳使者需要有誠意。”
岳行風毫不猶豫，手伸入懷中，即便是知道岳行風不敢在這等地方行不軌之事，宋三石依舊不著痕跡地擋在王赫面前。
一旁的唐澄也神色鄭重，稍稍靠向王赫一點。
卻見岳行風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賬本，雙手舉起呈上：“總管大人，這是小人的誠意。”
宋三石接過賬冊，翻了翻，確認沒有危險后，方才將其交給王赫。
王赫粗略地翻了幾頁，便將其合上。
“不錯。”岳行風臉上剛剛露出欣喜之色，便被王赫下一句話打回去：“但是，還不夠。”
岳行風抬起頭，一個中年人，此時卻滿臉苦澀：“大人，這是原冊，未曾有絲毫更改。”
王赫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若非如此，我已經讓你滾出去了。”
岳行風頓時不敢再說。
“我來問你。”王赫淡淡地道：“唐家三房可是在你青嵐國中，買過海船？而且，數量不算少。”
岳行風猛地抬頭，看著王赫，臉色劇變。
“總管大人——”
王赫點點頭：“看你這樣，應該是了，不過我猜測，除了船只，他還在青嵐國買過不少物資吧？”
岳行風臉一陣青，一陣紅，這次他沒有猶豫：“總管大人明察秋毫。”
王赫幽幽道：“說說吧，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海上的海盜之中，有哪些是唐家三房豢養的。”
岳行風陷入了沉默。
“我看了三房卷宗，也看了你們諸國賬目，發現賬目雖然窟窿更大了一些，卻還有更加隱晦的東西，我思來想去，海貿這么龐大的利益，三房經營了這么多年，海上有他們豢養的海盜，原本不足為奇。”
“但是無論是你們的賬目還是三房的卷宗，都沒有這方面的信息。”
“所以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理由說得通。”
王赫盯著岳行風：“三房在與你們諸國的交易之中，除了明面上的賬目交接，還有暗面下的交易合作。”
“他們沒有從鑄器城調集物資銀兩豢養海盜，而且直接將一部分交易利潤瞞下來，用來在諸國購置海船和貨物，從而豢養海盜，我說得沒錯吧？岳行風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