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捕入營的,都是缺乏人脈,缺乏資金,得到消息時也是第N手的小人物,哪怕他們確實賺了些錢,也多半是因為家教帶來的諸如勤儉,有生意頭腦等而賺到的,是在規則之內玩,他們自身的能量、人脈、底蘊,也不允許他們超限玩,很容易翻船。
真正剝削、壓榨的,是那些資本,他們榨錢時比誰都兇殘,卻又耳聰目明,機敏的很,風聲才起,就已經財富轉移了,能被抓住的,多半都是財迷慣了,一點財都不想損失,想要親自壓著最后一筆財富離開的……
都說戰爭永不改變,實際上是利益階層永不改變,為的是錢,比拼的也是錢,獲益的永遠是玩錢的,和即將開始玩錢的。
如果說凡世的一戰對于鄧布利多,是一次振聾發聵的提醒,那么凡世的二戰就是鮮血淋漓的證明。
很多他事先擔憂的,都成了真實,并且比他想象中的更殘酷。
格林德沃為什么只是被囚禁,而不是被處以極刑?
真以為巫師界是一個沒有死刑的善良社會?
不是,是格林德沃曾經對巫師們發出的那些警告,尤其是在法國巴黎公墓舉行的那次集會上所預言的,都一一成真。
格林德沃的確是在一次次嘗試有可能令巫師界走向毀滅的戰爭行動,并且傳輸一些極端種族主義思想,但沒人能否認,格林德沃是有遠見卓識的,他的一些想法是極具前瞻性,他的一些論點也是被現實證明了正確性的,這些都成為他的個人魅力的一部分,以至于在全球擁躉無數。
沒有任何一個有見識、有理智、對未來生活還有期許的巫師,愿意承擔擊殺格林德沃的代價。他必然會被打黑槍。
格林德沃的真正倒臺是在1945年,他正面擊敗了他,獲得了老魔杖的支配權。之后,格林德沃選擇了自囚,臨別之言是:“老友,我們錯過了最好的一次機會!”……
這都過去快半個世紀了,當時的情形,他都歷歷在目。
凡世的風起云涌,巫師界的種種變化,他都看在眼里,計較在心中。要說一點都沒為當初的選擇后悔過,那是假的。
人性的閃光的確存在,但人性的污濁已經成勢。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凡世如此,巫師界也是,都沒跳出人性,如何能夠不同?
現在的妖精,就是巫師界的資本權貴。
想要徹底扳倒,他不行,厄尼也不行。
就像厄尼對伏地魔一系的理解一樣,招牌、表象,干掉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滅的掉不世魔頭,滅不掉人心鬼蜮。
這是個近乎無解的難題。
因此他不太希望厄尼像資本權貴那般成為鈔能力高手,也不希望厄尼過于痛恨妖精。
他怕厄尼成為第二個格林德沃!
他有預感,如果厄尼走上格林德沃之路,整個世界勢必掀起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
與鄧布利多心情沉重、表面平和不同,厄尼的性格中,不乏‘小蘋果’的逗嗶一面。
他不乏調侃的叨逼叨:“俗話說,同行是冤家。我恨妖精,很大程度讓可能是因為、嫉妒人家能夠借助組織勢力的框架,比我更輕松、更持久的薅取財富吧。”
“所以呢,你的終極理想是取而代之?”
厄尼笑:“校長,我知道您擔心什么,擔心格林德沃的衣缽得以傳承,擔心我會在某日會高喊‘革-命需要流血,陣痛是變革的必然。’之類激進的話,在巫師界,乃至整個世界,掀起血火之災。”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是有著這樣一個格林德沃沒有的常自省反思的優良品質。我們不會有這般對話的可能。”
“這樣的贊譽,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我知道,這話也就聽聽罷了,不能太當真。格林德沃先生不是不懂得自省反思,他只是太驕傲了。”
鄧布利多難得臉上有了笑容:“這也是你的一個優點,有著過來人的謙和,以及敬畏心。”
厄尼也笑:“您要這么說呀,我就得再多嘚瑟一些。我甚至懷疑,格林德沃先生,已經跳出了驕傲與謙卑的這個范疇……”厄尼的神情變得肅穆:“東方的古圣孟子說過一句話: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鄧布利多哈哈大笑,就像財迷撿到寶般開心,他愉悅的捋著胡子,道:“你能說出這話,令我相信,格林德沃的道不是你的道。”
厄尼略一思忖,服氣的笑笑。心說:“要不說人老精、馬老滑,鄧布利多的這套邏輯,也是挺犀利的。”
這個話題聊到這里,已經十分盡興了。
厄尼也清楚,這時候再深扯什么如何對付妖精,就屬于狼言狠話放嘴炮了,沒意思。
于是,他將之前跟漢娜、赫敏他們提過一嘴的高價懸賞的思路告訴了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