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非常震驚,但他很快意識到什么,將目光轉到安娜身上,死死地盯著對方。
安娜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伸手捋了一下額頭的碎發,唇角露出冷笑:“怎么?大偵探,剛剛不是很張揚得意嗎?在這里胡亂污蔑我和茉莉。現在,你發現容器在哪里了嗎?”
“!!!”
安室透氣得臉都扭曲了,這個女人就是兇手!因為只有她外出了一次!她能夠輕松將背包里的容器處理掉,丟在垃圾桶里面,或是順著下水道扔掉!
該死,自己怎么把這點忘記了。安室透注意到周圍看過來的目光已經變得詭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慌,快想想兇手還有哪里有破綻……
安娜應該是在馬丁不注意的時候,將碎冰扔到了他的杯子里,可周圍兩個人都在看著呢,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不,有可能的,只要趁著另外兩個人聊天火熱的時候,將杯子端起來,借助身體或者吧臺的掩護,就能將碎冰加到里面。
所以,證據,證據在哪里?
看著安室透逐漸漲紅了臉,甚至額頭開始滴汗。
玻利瓦爾尋思,要不要自己上前提示一下,賣一波人情?不過看見對方這個焦急的樣子的確也挺有趣的。
他不想吸引這些紅方人物任何注意,但如果可以刷一個比較好的印象,也有這個選擇的好處。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另一個人開口了。
“請問茉莉小姐,您還記得當時酒杯擺放的位置嗎?我記得您坐的位置是在馬丁先生的右手邊,安娜小姐是在馬丁先生的左手邊。”
開口為安室透解圍的是綠川光,他語氣非常溫和地詢問茉莉,但一邊站著的安娜卻好像回憶起什么,臉色微變。
“呃,是的。”茉莉臉色不太好看,她直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接受自己被懷疑是殺人兇手這一個事實,“我很清楚自己將酒杯放在右手的位置,馬丁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到的。”
“我想請問您的不是這一點,而是您有沒有動過安娜小姐的酒杯。”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似乎意識到什么眼前一亮。
“絕對沒有,我怎么可能會用那個女人使用過的杯子!”茉莉臉都皺了起來,“我可以十分肯定那是馬丁的杯子,雖然他們兩個的酒杯放的非常近,而且都是莫吉托。”
“您是憑借什么確認這一點的呢。”
“當然是碎冰……碎冰!”茉莉睜大了眼,“我很確定,我拿起來的杯子都是有碎冰在上面漂浮的!”
“所以,這就是證明安娜小姐你對冰塊做了手腳的證據!”安室透舒了一口氣,重新恢復了斗志,“雖然你十分狡猾,趁著外出購買小食的借口,將盛放兇器的容器處理掉了。”
“但你的破綻可不止那一處。”
“現場的兩杯莫吉托都被檢測出了茉莉小姐的指紋。她和安娜小姐隔著整個座位。”
“所以,安娜小姐一定是在離開之前,將馬丁先生的杯子和自己偷偷加滿了花生碎冰的杯子調換,讓馬丁先生無聲無息地吃下那些過敏原!”
“還有另外一個證據,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安室透的表情變得焦急,指著擺在證物臺子上的酒杯,“加了冰塊和沒有加冰塊的飲料,溫度變化速度是不一樣的。只要我們做溫度模擬就能證明——兩杯莫吉托都被加了冰塊!但安娜小姐之前點的莫吉托是沒有冰塊的!”
周圍一片啞口無言。
“安娜?”貝博咽了咽口水,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來。
“這并不能證明什么,偵探先生。”安娜絲毫不為所動,面色嘲諷,“一切都是你荒謬無據的推斷。”
“如果茉莉想要陷害我她可以說謊,也可以故意使用我用過的杯子。”
“至于溫度,影響溫度的因素那么多了。人的手也是有溫度的,握住杯子的時間長短,同樣會導致溫度變化不一樣。”
“我當時感覺不舒服,手特別冷,難道這也是你陷害我的理由么?”安娜絲毫沒有跪地痛哭,或者怒罵死者宣泄自己不滿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