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了半塊燒餅,劍慧面色微微一變。
因為他看到了一滴血跡。
這滴血跡十分奇特,晶瑩剔透,落在地面上,居然自行滾動,有著說不出的靈性。
“這里人跡罕至,會有誰來此?”
下意識的,劍慧往著洞內走去。
不多時,又看到數滴血跡。
每一滴間隔的位置都很遠,也都是一滴,從來沒有一灘。
劍慧眉頭越皺越緊,換成以往,他會謹慎地掉頭離開,但此時體內的那些血肉意志,已經在瘋狂地尋死,一股說不出的好奇心推動著他,繼續往前走去。
別人是趨吉避兇,他這是趨兇避吉。
終于,一道憤怒扭曲,遠遠聽著就能想象出那種咬牙切齒,無盡不甘的怒吼傳來。
“為什么?為什么?”
“本座長生不死,已是天!”
“天,為什么還會被凡人打敗?”
……
劍慧停下腳步,莫名其妙。
“什么長生不死?什么天?”
“本來還想救一位高手,幫忙解救軍兒,沒想到遇到一個瘋子!”
神魂的理智,終于壓制住混亂的血肉意志,他掉頭準備離開。
“你看到了本座這兩千年來最為狼狽的時候,現在想走,不嫌太遲了嗎?”
可就在這時,一道無上威嚴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近在咫尺。
明明剛才聽到那股怒吼,還在數百米之外,可下一息,就已是身后。
劍慧身子一僵,動作卻是驚雷閃電,四尺長劍從袖中滑出,就要往后斬去。
“劍宗的藏劍式,這么多年了,還是老一套的把戲!”
可那身后之人依舊是一聲冷笑,完全不見做何動作,劍身突然倒轉。
唰!
這柄陪伴了劍慧四十幾年的寶劍,斜斜地從他肋骨中刺入……
一劍穿心。
一擊斃命。
在臨死之際,劍慧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就見一位身穿黃袍,眉心一點朱砂印的高貴男子,腳尖微微懸空,如神祇般站在身后。
劍慧張口,鮮血狂涌而出:“你……是……誰?”
男子道:“將死之人,本座就滿足你,本座徐福,你也可以稱我為‘天’!”
劍慧看著徐福唇角的血跡,想著他剛剛的怒吼,眼中露出譏諷:“憑……你……也……配……”
嘭!
話未說完,徐福袖子一拂,劍慧的身軀直接爆開,無數血肉暴射四方。
在殘酷的一幕后,是徐福那張微微扭曲的面龐。
他從秦朝活到現在,已近兩千年,滄海桑田,城府早是深不可測,更是創立天門,掌控著江湖的一切,是為真正的主宰,換成以往,臨死之人區區一句嘴硬的話,豈能為之動怒?
但偏偏就在之前,徐福被一名自稱武無敵的武者,打上天門,一戰敗之。
那一戰,摧毀了他兩千年積累下來的無敵信心,更讓他無法相信的是,凡人武者的力量,居然可以戰勝他這位服用了鳳血的天神!
所以劍慧不僅要死,連尸體,他都要毀去泄憤。
然而殺死劍宗掌門,如同捏死一只螞蟻的徐福,并沒有發現,一股奇異的生命波動綻放開來。
下一刻,徐福神色一動,自言自語地道:“武無敵無法解決,這段時間,天門我是不能回了,同樣在北原的劍宗,倒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
生命波動帶著心滿意足,終于消散開來。
天煞孤星,小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