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媽媽。
姜澈身形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臉上沒什么表情地把手機拿去給施煙,卻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孩時,眸光又深了幾分。
他的襯衫穿在女孩身上本就很寬松,這一番親熱之下,襯衫更加松散,還有些凌亂。
本來領口只松開一顆的扣子此時松了三顆。
若隱若現。
這么一鬧,她又是躺著,襯衫衣擺更是連大腿都險些要遮不住。
面頰嫣紅,雙眸泛著水霧,唇瓣水潤,露出來的頸間鎖骨乃至肩頭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手機還在響,又是她母親打來的電話。
此情此景,饒是姜澈都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他視線并未從她身上移開,喉結滾動了兩下,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又低沉又沙啞:“你媽媽的電話。”
施煙一愣。
本來想說如果是別人的電話,她就不接了,所以她才沒有在姜澈起身后跟著起身。
從床上坐起來,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對姜澈說了聲:“抱歉。”
就接過手機按下接聽。
姜澈沒有出聲,在床頭坐下。
坐在她身側,輕攬她的腰讓她靠在他身上,像是在回應她剛才那聲抱歉告訴她沒關系。
“媽媽。”施煙喊了一聲。
已經盡量在穩住情緒,但她的聲音與往日里還是有些差別。
電話那邊的人似是愣了一下,問她:“煙煙,你感冒了嗎?”
施煙深吸口氣再平一次呼吸,聲音總算穩了些:“沒有。”
“那你……”
“可能是這幾天軍訓比較累。”施煙覺察到攬在她腰上的手頓住,她靠著的胸膛好似震動了兩下。
抬眸去看,果然見姜澈唇角上揚似是在壓抑著笑。
沒好氣瞪他一眼。
“軍訓確實比較累,你要多注意休息。”
“我知道的,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這么磨磨蹭蹭間,居然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沒什么事,就是想著你這個點早上的軍訓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就給你打個電話。”
施煙卻是一頓,說:“您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不等對方開口,施煙又說:“施家盯得緊,您每年也就有那么一兩次機會可以給我打電話,不久前才給我打過,若是沒什么事,你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又給我打,他們不會允許的。”
“煙煙,我……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你二嬸在我旁邊,她知道你人在海城,想和你說說話。”
“煙煙,你要不要和你二嬸說說話?媽媽不逼你,你二嬸來找媽媽,媽媽會打這個電話給你也是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和多你說會兒話,這對媽媽來說也是難得的機會。”
施煙沉默幾秒,說:“您就是顧慮太多了,您并未被施家限制自由,雖然有人時時盯著,但若您不在意他們,想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不行呢?”
對方的聲音有點哽咽:“媽媽不顧慮不行,若是媽媽任性,你爸你哥都會很難做。不過現在好了很多,你大哥即將掌權,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沒有那么多顧慮了。”
“我爸我哥未必會在意這些,您任性一點也沒什么的。”
她爸她哥不給她打電話,可不是像她媽媽那樣是因顧慮著施家那些人。他們不給他打電話,不過是骨子里和她一樣,都很執拗很固執。
她一走了之不給他們一通電話,他們也不給她一通電話。
他們是還在為她當年不管不顧離家生氣,也是為當年將她逼得離家沒能護住她自責。
誰也不愿低頭,就真的九年都不曾聯系過。
對方不說話,施煙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媽媽,您將電話給二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