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么說,我就感覺是在上課一樣,很受益。如果我早點聯系你,也不至于到現在這樣,我家馬普是不會給我任何意見的,只會指出我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對。我和馬普在一起,他只管自己埋頭做事,從來不管我,做不好,就要被他指責。我家的企業,我參與不進去,你知道嗎?馬普不像三姐夫,不僅幫助三姐成長,還把三姐調教得那么能干。”
“我并不同意你的說法。三姐,林貝聿,我很熟悉。每一年在德清的商會上,她會聊聊企業的經營之道,人家是實打實的實干家。你的心真大,什么錢都要賺,可能嗎?”
林野里無法接受吳大能的指責:“哪里心大?”
吳大能從腳邊揀起一粒小石子,拋向湖心:“你難道不知道學位一事,明明是灰色的,甚至是違法的......”
“這就是你不對了,這就像吃飯一樣,不是很正常嗎?人家可以搞學位,為什么自己不能?”林野里很不服氣說。
“難道大家都在做,就變得正常了,實在想不出,十年二十年后,我們這個社會會變成什么樣的。你在鵬城,也是在外打拼多年的人,怎么單純得像個小姑娘?”
吳大能的話,說得輕描淡寫,沒有一點指責,加上他臉上的微笑,讓林野里心生出少許親近。她現在希望吳大能把她臭罵一頓。
“你們那學位,買的多少錢一個?”
“三十萬起......”
“什么?”吳大能跳了起來:“三十萬起?不是騙子是什么?我不是說你,貪念人人都有,我也不例外。但,至少別人會有道德觀的約束,有三觀的約束,有價值觀的判斷。不代表有了欲望貪念就可以無底線著一些事情。現在,找不到那個叫萬斯的騙子,你就得要賠錢。你也別對騙子抱有任何希望,可以現身退錢,你真是太天真了。說不定,早就把你設計成這棋盤里的一部分,你現在想獨善其身,可能真沒有那么簡單。”吳大能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林野里,眉眼之間,仿佛間那淡紫色裙子打著蝴蝶結的影子,又在腦海徘徊,吳大能抓住林野里的手:“野里,我跟你說,你知道小清為什么會與你換裙子嗎?”
林野里掙脫吳大能的手,面帶傻笑:“我怎么知道?”
吳大能凝視著湖心,向林野里講述自己過往的一切。林野里楞住了,根本想不到,這三個月來,吳大能身邊發生了怎么多事,自從吳大能聯系上自己之后,小清居然不再和吳大能說一句話,也不再和孩子們說一句話。
林野里不明白吳大能的家怎么就散了,就算小清當初冒充了自己充當恩人,起碼夫妻情分在,怎么就不能繼續生活呢?
“我起初言語也是激烈了些,但是,我這么多年來,奮斗的動力,要保護的人,回頭看看,就是個笑話。難道,我就不應該有情緒嗎?不應該質疑嗎?這么多年來,她早就取代了你的角色。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是不能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天天行尸走肉,最后,我接了她的父母過來。”
林野里“哦”了一聲,就蹲坐在吳大能那塊石頭上,不否認,她現在對吳大能有些幸災樂禍,想不到如果完美的人,也有鬧心的時刻。
“平日里,我忙著做生意,與她父母的關系很淡。當然,該給的物質一律不少,但是,就感情上,怎么就無法熱絡起來。她母親來后,小清邊哭邊吼,再看看她母親,并不上心,完全是一種局外人的感覺。直到那日,我才知道,小清的母親早就在小清很小的時候就改嫁了。但是,她一直給我營造她生活在父母的寵愛之下。也就是那時,我才知道,她的父親,是繼父。我們還是二十年的夫妻,尚把我瞞得死死的。你這,還是認識的陌生人。事發時我的心情沒有言語能夠表達出來,到現在我都不信心,怎么會有人演技那么好,邏輯那么縝密,騙得真是徹底。”
“誰能想到呢?其實,不捅破也許就沒有什么事了,小清是太愛你了。你家這事,與我的性質不同。”在林野里眼里,這不就是大家說的白月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