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飛的男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也顧不得腹部的傷痛,揚起手上的刀刃,朝著光敏寒撲去。
“對不住了小寒隊長,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光敏寒強忍著腹內的絞痛,動作倒是利索,幾下解決了他,卻見小亮那邊手臂和腿上不知何時多出四五道深深的刀痕,鮮血浸濕衣衫,每一步都牽一發而動全身,撕扯著傷口,不斷有血液涌出。
“小亮,再堅持一會!”光敏寒摸到一人的身后,從背后將刀刃捅入腹部,在對方的尖叫聲下,她安慰道。
而場上剩下的最后一個男人,知道自己寡不敵眾,死前掙扎著劃傷了光敏寒的臉蛋,滿臉驚恐的捂著自己裂開的脖子,不久便沒了氣息,那雙眼卻死死盯著天花板。
小亮伸手想要去撫摸光敏寒臉上那道傷口,卻在半空中又瑟瑟的收回了手,他怕弄疼她。
“小寒姐,疼嗎?”
光敏寒倒是毫不在意,將臉上的血隨意抹在衣袖上,手上的刀刃丟在地上,失重般的跌落在小亮的懷中。她剛深深喘了一口氣,一股惡心感直達喉嚨,終是忍不住將那攤污血吐了出來。
這可把小亮嚇壞了,將光敏寒緊緊摟在懷中,生怕扶不穩她。“小寒姐,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你要堅持住呀!我一定帶你去看醫生!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屋外,青森命令道:“讓他們出來。”
下人將房門打開,小亮扶著光敏寒一瘸一拐的走到青森的面前。兩人身上都已傷痕累累,光敏寒白皙的臉蛋上,不斷有鮮血從傷口漫出,倒是刺眼。
氣氛凝固在此,幾個人眼對著眼,面對著面,一言不發。
忽而,光敏寒眼前一暗,青森從沙發上站起,高大的身影蓋住了頭頂的燈光。
“咔噠!”
槍上好膛,槍口直直抵在小亮的額頭。
“我不介意幫你殺了他。”
光敏寒將槍口移到自己的腦門上,抬頭望向那雙幽藍的眼睛:“先過我這關。”
藍色,多么純粹的顏色,總會讓人聯想到天空或者大海,這些美好而又幸福的景物。可是這個男人,雖然長著一雙美麗的眼睛,可他眼底散發出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讓人絲毫聯系不到“美”這個字。
這一眼的對視,時隔九年的時間。
九年前,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總喜歡跟在那個長著一雙漂亮藍色眼睛的小男孩身后,吵著鬧著要吃可樂味的糖果和榴蓮味的蛋糕,小男孩則耐心的撫摸她的秀發,滿足她所有的無理取鬧。
人們常說:愛之深,恨之切。九年后,當所有的美好夢境破碎,只有刀槍對峙下,滿滿的仇恨之時,光敏寒才領悟到這句話的真諦。
同樣她也清楚,當她從這間屋子醒來的那一刻,她就賭贏了。
青森緩緩放下槍,轉身坐回沙發時,抬手射傷了小亮的一條腿,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小亮失去了重心,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青森臥回沙發,修長的手指支著下巴,斜視兩人:“你留下,讓他走。”
這話是說給光敏寒聽的。
“可是他受傷了。”別墅區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附近并沒有住所和醫院,拖著一身的傷走回市區,不死也殘。
見對方并沒有接話,光敏寒也不再多說。轉頭查看小亮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及骨頭和筋絡。
她湊到小亮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先走,躲在果林里,堅持一個晚上,明天我想辦法讓謝老板去接你。”
“可是……”小亮看到光敏寒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只能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他相信小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