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作為香江別墅的大管家,此時正領著眾人來到客房的二樓,二個持槍的男人很自覺的守在門外,桂姨則扶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走進房。雖是客房,空間卻不小,陽臺和獨立衛生間齊全。
桂姨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從床頭柜中拿出一個醫藥盒,非常有耐心的幫光敏寒處理傷口,當沾滿酒精的棉簽觸到臉上的傷口時,火辣辣的觸感讓光敏寒忍不住“嘶!”了一聲。
桂姨溫柔的一笑:“你這小姑娘,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光敏寒只好回一個尷尬的笑容。
傷口處理好之后,桂姨又繼續說道:“少爺交代了,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沒有他的請示你不能私自離開別墅,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每個星期列一張單子出來,少爺會派人統一采買。”
“我知道了。”想到門口那兩個持槍把守的男人,看來自己是徹底被囚禁了。
“那么就請小姐先站起來,把身上的衣服脫干凈,少爺還吩咐了,需要搜身。”
光敏寒并不打算反抗,乖乖的脫去衣物,露出胸口上一道丑陋的疤痕,倒讓桂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是槍傷嗎?”桂姨問道。
光敏寒搖搖頭,“是刀傷。”
桂姨沒有多說,今晚這么大的動靜,她當然知道這個看著二十多出頭的姑娘,其實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至于少爺為什么會把這么危險的人留在家里,作為仆人,她并不該過問。
桂姨收起光敏寒衣物內所剩的彈藥和煙霧彈,說:“今天太晚了,小姐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會有專門的醫生過來給你診治。有任何事情,可以按一下這個按鈕,自然會有下人過來。”桂姨指了指床邊的那個紅色開關。
光敏寒點點頭,眼看桂姨就要關門離開,她趕緊補了一句,“阿姨,明天我想喝鴿子湯。”
“鴿子湯?”桂姨思索了一會,“好,明天我來給你煲。”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光敏寒坐回到床上,發愣了幾秒,而后開始搜索房間的各個偏僻角落,確定沒有隱蔽攝像頭這類的東西,這才松了一口氣,安然入睡。
此夜,轉瞬即逝,天邊露出一點點暖光,映襯著周圍的層層云彩。蜿蜒曲折的林邊小道上,忽隱忽現一個男人顛簸的身影,他拖著一條重傷的腿,一路艱難走來,血液時不時的滴在地上,一路上都有他走過的痕跡。
小亮并沒有按小寒姐的意思,躲進路邊的果林,而是一路沿著路邊,往市區的方向前進。如果躲進果林等待救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救出小寒姐,他絕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和時間賽跑,要盡快通知謝老板,救出小寒姐!
想到這,小亮的身體又充滿了能量,腳步也漸快了些,他多么渴望遠處那片云霧下的高樓大廈,到了那小寒姐就有救了!
身后突然傳來汽車的車鳴聲,那車速度極快,直直的朝他駛來,眼看車就要軋到臉前,他一個踉蹌摔到馬路牙子外,頭撞在一棵樹上。
車也驟然停下,從車上走下兩個高大的身影。
泣樸先為青森點起雪茄,這才將目光放在一臉狼狽的小亮身上:“少爺有話問你。”
青森吐出煙霧,也不抬眼看他,“和光敏寒認識多久了?”
小亮許是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怎么回答,直至泣樸拿出一把槍,朝著他頭頂的樹干開了一槍,那震耳欲聾的槍聲才把他從恍惚中拉了出來。
“七……七年了”,小亮磕磕巴巴的回道。
“她有跟你提起過自己的家人朋友嗎?”
“小寒姐不是孤兒嗎?”小亮不解的問道。
青森原是將雪茄送到嘴邊的手停滯,甩手將雪茄扔在腳下踩了踩。而后,他瞟了泣樸一眼,又坐回到車上。
只聽“嘭!”的一聲,又一聲槍響驚起了林中休息的鳥兒,烏壓壓的一片盤旋在林子上空。余光下,小亮瞪大著雙眼,血從額頭緩慢的流進眼睛里,可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去抹開。
悠長的林中小道,只見一輛黑色的汽車,飛快的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