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笑吟吟地端著一碟涼拌粉絲走出來搭訕:“茵茵就是頭頂的一重天,每天只要望見天,我這顆心就不會哭泣了!”
爺爺是高中文聘,奶奶曾今是一名小學的未轉正的民辦教師。所以,二老的言談舉止頗具文化人的風格。
裴氏絮叨:“茵茵又添了一歲!十七歲,花一樣的年齡啊!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七歲啊!歲月真不饒人!轉眼間,我已經是一個58歲的花甲老人了!人活到五十多歲半截身子就等于埋進黃土隴里去了!”
姑姑將一頂喜慶的生日帽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壽星的扎著高馬尾的額頭上。姑父將生日蠟燭插在了生日蛋糕上。
裴茵茵釋懷:“總共八支蠟燭,正中央一支代表十歲,周圍七支代表七歲,八支蠟燭呈現出一個隱形的日字。口變成圓,一變成點。”
裴老親手為孫女點燃了生日蠟燭。裴氏慈愛地說:“茵茵,悄悄許個心愿吧!”
裴茵茵緊閉雙目,許下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小的心愿。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四句音律跌宕起伏的生日祝福縈繞在少女的耳畔,她覺得無比幸福和快樂。
“茵茵,吹蠟燭!”奶奶和爺爺異口同聲。
裴茵茵深吸一口氣,呼出的一口氣將八支蠟燭全部吹滅了。
姑父挺身開始切生日蛋糕。第一塊是壽星的,第二塊是裴老的,第三塊是裴氏的,第四塊是安安的,第五塊是自己的。
吃完蛋糕,五人開始進餐。
魚頭領先被裴老夾進了碗中。裴老說:“我喜歡吃魚頭!”
裴氏憐愛地將一塊魚身夾進了孫女的碗中。裴茵茵夾起一塊鮮嫩多汁的魚身恭恭敬敬地放入了奶奶碗中。
“智杰,安安,不要顧及太多,都是自個人。想吃啥,就多夾點兒!”裴老開門見山。
“爸,你總把好吃的東西留給別人!下次不準再搶魚頭吃!”緊皺眉頭的女兒終于說出了暖心窩的真心話。
姑父詢問道:“茵茵,當一名高中生挺幸苦吧?高一開了幾門課程?”
裴茵茵耐心做答:“姑父,高一總共開了十門課程!分別是物理、化學、語文、英語、數學、幾何、政治、地理、歷史和計算機。當然,還有體育、音樂和美術!學校是一個大集體!”
裴安厲聲阻撓道:“孫智杰,先吃飯,吃完飯再聊!”
裴氏注視了一眼一向強詞奪理的女兒說:“安安,吃飯!”
飯很快就吃完了!茵茵和姑姑同心協力收拾了碗筷,姑姑洗碗,茵茵用清水將鍋碗瓢盆徹底沖洗干凈后,一律置于碗柜。廚房打點得井然有序。片刻忙碌之后,飯桌上增添了核桃、瓜子、蘋果、香蕉、葡萄和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