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天我都過得很糟心,更難受的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何為暗戀?就是戀得排在暗的后面。
黃羽佳每天都來我們班好幾次,不過都不是來找我的,她像一個好學的學生一樣,拿著作業(情書)來請老師(楊柯)指教。她坐在楊柯前桌位置上,和他面對面探討著。而平時下課喜歡坐在位置上,不愛走動倪墨涵,這幾天只要下課就沒影了,偶爾在走廊上看到過,看到我后又走開了。
“你這句話寫得很好,很美,但和前一句有點不搭,邏輯上感覺有點對不上”楊柯對黃羽佳說到。
“誒~你這一說確實是這樣,那么我再改改”
“這句別改了,把上句改了吧,我們一起想想”
蔣浩然半蹲在黃羽佳旁邊,問她道;“大哥,怎么樣了,沈薇薇和韓妍今天有誰提到過我么?我要是請她們吃早餐會不會不太好?你說我是單獨請一個,還是兩個都請?請一個會冷落另一個,但是兩個都請,我怕她們會覺得我立場不夠堅定,或者是花心”
“你別吵!我現在正在理清思路呢,你自己去找她們啊”黃羽佳不耐煩的說到。
看著他們在我旁邊給我心愛的女生寫情書,或許你們覺得好笑,但我是形容不出的難受。
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和倪墨涵成為了男女朋友,我們約會,去游樂園,去看星星,去爬山,去露營,然后一起上高中,上大學,我努力工作賺了很多很多錢,然后給小凱,二姐,大姐買了很多很多她們喜歡的禮物,最后結婚生子,女孩像她一樣漂亮,男孩像她一樣好看。我們有了自己新房子,有了自己的小家……
我幻想過很多很多和她未來的事,但是從來就沒有幻想過或者說是在逃避,這些未來的眾多事里需要邁出的第一步,那就是向她告白。
事實上即使是在當時自卑的我心里,也認為我如果去告白,那么成功率肯定大于失敗率,哪怕成功率是51%。但我從沒有確切考慮到要實行這一步,每當想到告白這一點,大腦又自動的不受控的去幻想到已經做了男女朋友之后的事,就像是思維里的軌道中出現了一道坎,每當思維列車行駛到這里時,列車就跳過去了。后來我知道這是大腦因為逃避心理所產生的一種應激反應。
在他們認真的創作中,以及我的表演中,絲毫沒人注意到我的痛楚。到了三天后的下午。
“總算是完工了,你能幫我把信交給倪墨涵么?”
當時我感到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心臟里,我勉強的笑著,但我感覺笑得很難看。
“你也會緊張么?為什么不自己拿給她?”
“緊張倒不緊張,就是覺得你拿的話會好些,雖然你不愛搭理她,但班里男生你跟她最熟,你拿去的話,比我拿去會給她刺激小些,要知道有些女生羞愧難當時,是會立馬做出抗拒反應的,這封信花了這么多精力,所以得盡量做到萬無一失”
我沒有找理由拒絕,因為我知道找不到,而且楊柯從后山那次之后,就已經是我的鐵哥們了。一個是我“不愛搭理”的女生,一個是我的鐵哥們,任務就是轉交一封情書,我應該笑容滿面的答應才對。
但我沒有笑容滿面,我拿著信封半張口發呆,信封上有用記號筆大大的寫著楊柯的名字,幾乎占滿了信封的正面。楊柯看了看我,他認為我是對這封信感興趣。他接過來把封口撕開。
“忘記你還沒看過呢,這信封口是用的火漆,黃羽佳不知道從哪找到的,還好信封和火漆都還有備用的,你看完了我再重新裝封”
我拿著信只看到左上角的倪墨涵三個字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淚水在眼眶里模糊了一片,為了不使它掉下來,最后連那三個字也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