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墻上的掛鐘,9.30,準備繼續睡,但發現黃羽佳不在被窩里,旁邊床上也是空著的,大概在廁所吧?不管了繼續睡,結果睡了10分鐘還是睡不著,這家伙跑哪去了?我走到廁所門口,門開著,空無一人。買早餐去了?不管了,繼續睡吧,但我走到床邊看到床頭柜上那本我熟悉的,送給她的日記本時,才發現她的書包也不見了,睡意就完全消散了。
我翻開日記本,第一頁夾著一張字條。
“本來想寫情書給你的,你也知道的,但你又說我不合適,不合適就算~但你第二天你又送了我這個日記本給我,好喜歡呀~不適合寫情書,寫日記總可以吧?本想這本日記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重新譽寫起,把關于你的全部記在這本日記本里,然后寫滿這一本再給你的,結果我…寫不滿了哦,我走啦,其實這次見你之前,我就答應我爸爸去廣州了,要求是我今天必須去同學家睡,他才肯答應的,他敢不答應么?嘿嘿,我走啦,今天和你很開心喲~應該沒有遺憾了吧,你也要好好的,別再打架了,我會心疼的知道么?我走啦。”
信沒看完,我已經驚慌失措,每根神經都繃緊了。我趕緊拿著日記本和信,往家里跑。到了家,老爸還在睡覺,我直接沖進他們的臥室;
“爸,去廣州一般坐什么車去?”
他嚇了一跳;“啊?廣州?”
“對的對的,廣州廣州,坐什么車去?”
“我們去廣州出差,一般都是火車和班車比較多,因為飛機航班太少”
“主要是問你什么時候的車?火車和班車”
“火車10點15有一班,班車11點半左右發車吧”
我沒回話,趕緊往家門口跑。身后傳來老爸的喊聲;
“坤~你要去打工的話,深圳比較好”
我來到火車站,先從候車室,再到站臺,甚至最后是火車上(當時這些地方都可以隨意進入,不需要驗票)都沒看到黃羽佳,再找下去恐怕會誤了班車,我急忙沖出火車站,打了車往客運站跑。
但到了客運站已經23.40了,而且客運站不像火車站,各次班車的都坐在一個大廳里,根本無法分別(依然是時代的原因),我甚至不知道黃羽佳走了沒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對著大廳大聲的吼叫著;
“黃羽佳!!!”
“黃羽佳!!!!!”
“黃羽佳!!!!!!!”
吼到最后一聲嗓子一陣奇癢,然后有點啞了。
“你叫啥小啊兄弟,別亂叫”這時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高大強壯的男人對我說到(那感覺就像是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西裝的施瓦辛格),我沒理他,應該是客車站的保安吧,我正深吸一口氣準備再繼續叫時,黃羽佳從廁所那邊過來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我沒回話,這種問題根本就無所謂,著急的對她說道;
“你要去哪啊你?怎么可以突然就走了呢?”
“啊?你沒看到我寫給你的信?還有日記?”
“佳佳,這人是誰啊?剛才還在這大喊大叫的叫你,是你朋友么?”如同施瓦辛格的中年男說到。
“爸爸~你先別管,你去那邊坐著去,快去”黃羽佳指著不遠處的的座位說到,我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粗壯的中年人,居然是黃羽佳經常提起的她爸爸,總之和我印象中的生意人不一樣,她爸爸老老實實的過去坐著了。
“不會吧?那日記我寫了很久的,你快去賓館找找,應該是你沒看到,就在你那張床的床頭柜上”
“我看到了的,字條我也看了”
“那就好~,嘿嘿~本想好好寫封信給你的,但是事發突然,就隨便扯了電話簿上的紙寫了,反正主要是日記啦,那個沒關系的,臨時寫的”
“你要走你要啥不提前跟我說?”
“跟你說…我怕我會哭,你別看我像個二百五一樣,其實我哭起來沒完沒了的…”
“那你也要說啊,你怎么可以突然就走?”
“啊?其實也算說過吧,我那天不是說了我家人一直想我去廣州么?但我沒去是因為…后來也沒啥因為的了,再加上你那天好像也沒有覺得…就答應去了唄”
“我以為你不會去的…”
“以為的不一定是對的哦~這個道理其實我也沒比你早知道多久,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啦,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畢竟都相處這么久了,就算是條狗狗也會不舍的”
“佳佳,該上車了哦”她爸走過來對她說到。
“好的爸爸~你再等等”
“我要走了哦”她笑著對我說到。
我沒說話,挽留的那句話,始終開不了口。她看了看我。掏出了MP3;
“這個送給你吧,看你來送我的份上,而且還是自己主動的”
我接過MP3。
“徐泰坤,再見啦~”
她走了,轉身和她爸爸走去上了車,班車開走了,當班車消失在我視線里的一瞬間,心里空落落的,我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失去了很多,多到占據了我的心里的一大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