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肚子十分尷尬地發出一聲怪叫,這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異常的突兀,突兀到諾特立刻睜開了眼,突兀到我恨不得給自己個隱身咒,或者直接鉆到地縫里去。
我生硬地將頭偏過去,努力想象剛才的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努力想象自己絕對可以忍過去。為此我抿著嘴,在不知覺中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不愛講話的包子。
實際上我的手快把座椅的布料摳出一個洞來了啊!我也弄不清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尷尬——如果對面換成哈利或者羅恩(雖然我們也認識不久),我或許可以大大咧咧笑著和他們講我的肚子在打炮之類的玩笑話。
我的自我糾結和羞憤在臉上表明得淋漓盡致,只是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只顧著在腦子里想些亂七八糟的來讓自己不要沉浸在尷尬的氛圍之中。
“那個,要吃巧克力嗎?”
諾特輕輕地問。
我頗有些震驚地看向他。
他伸出手來,一只巧克力蛙躺在他的手心里。他的手細膩白嫩,露出的一小截手腕,因為白得近乎透明的膚色,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我咬著嘴唇接了過來,和他道了聲謝。
手指觸碰到一小塊他的皮膚,然后很快地分開了。我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紅透的耳朵,就像他也沒有發現我在卷發遮蓋下臉頰的微紅。
“誒,是堅果夾心的呢。”我邊咬巧克力蛙邊驚奇地說。
諾特裝作不經意地移開了目光,說:“我剛才在火車上的零食小推車那里買的……那時候你還沒過來。這里還有,你還想再來一塊嗎?”見我三下兩下就把巧克力送進肚里,他又拿出一塊來。
“啊,謝謝。”我接過來,說。但并沒有立即打開包裝,而是用眼睛注視著諾特,他似乎并沒有那么冷漠啊,剛才那一切莫非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繼續睡了。”他察覺到我在盯著他看,很快地對我說完這句話,便將頭別過去,眼睛也緊緊閉了起來。
還是不給我留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啊。我這樣想著,拆開了第二塊巧克力蛙,邊啃邊看里面的畫片。哦,是鄧布利多。他在小小的框中對我友善地微笑,半月形的眼鏡閃著睿智的光。我把畫片翻過來,又讀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
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與合作伙伴尼克·勒梅在煉金術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