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又問:“那你也送靈石嗎?”
風隱:“嗯”。
蓮心:“送多少?”
風隱:“一百擔”。
蓮心想了想,那她送兩百吧,這樣相比之下顯得較有誠意。
現在,風隱送的賀禮是靈石一千擔。她本來想等著他送完后馬上就拿出自己的兩百擔靈石,還能趁機將他挖苦一番。現下是怎么也拿不出手了,她的臉一下子苦得發愁,一雙幽怨的眼珠看著風隱,無聲地斥責他。
風隱看著她笑起來,說道:“你現在這樣,比南島邊上生長的巨型鬼臉籠骨草還要嚇人,當心會變丑。”蓮心聽完,正打算和他好好理論一番,風隱又說:“靈瓏,這一千擔靈石是我和蓮心的一點點心意,可得收好了”。靈瓏連忙說,“好好好,你們的心意我懂的”。
蓮心的哭臉瞬間轉成笑臉,討好地朝風隱笑了笑,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剛剛上來參拜的賓客,只有夫妻是一起送的賀禮,可是剛才風隱和靈瓏說完話后就走了,一副理所當然無事發生的樣子。她搖了搖頭,克制自己不再朝那個方向想下去,對她而言,風隱早就如兄長般親厚,兄妹共同送禮也是有的。只是她心底下莫名的悸動卻是難以壓下,只好繼續幫靈瓏擋了好幾杯酒,將注意力分散開。
一直到天漸漸暗下來,宴會才差不多結束,最后一個上來參拜的是風息。他不緊不慢地一步一個臺階來到靈瓏面前,許是之前敬他酒的人較多,此刻已有些許醉意,他帶著慣用調戲宮女的腔調,一杯酒隨意地舉在靈瓏面前,俯首道:“靈瓏圣女,你我都是人中龍鳳,如此可不是絕配?”
蓮心和靈瓏皆是一愣,還是靈瓏最先反應過來:“大殿下應是醉得不輕,說笑了。你我婚配并非兒戲,還望慎重”。風息似是突然清醒了般,身欠稍直,“確是有些醉了,如有冒犯,還請見諒”,說著,他雙手抱拳朝靈瓏施了施禮。靈瓏點點頭示意,風息便退下了。蓮心覺得奇怪,這風息大殿下真是看不透,之前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現在舉止竟如此輕浮。
夜晚,臨水居,西廂房。
風息脫了外袍,此刻正閉著眼睛斜靠在一張躺椅上小憩,一旁伺候的侍女若蘭正拿著蒲扇輕輕扇風。
若蘭另一邊手掌輕輕摸了摸風息的胸膛,舉止不甚曖昧:“殿下是看上那位圣女了嗎?”風息將她的手握了握,揚起一邊嘴角,道:“她與爍陽城那些一板一眼世家女子太過相似,實在無趣。樣貌倒是出眾,不過她身旁那名女子清麗出塵,骨子里透著股俏皮,倒是有幾分趣味。明天再會一會他們,我那個弟弟。。。”
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些什么,不再說話。窗邊近處有雀鳥飛過,他突然睜開雙眼,手指揮了揮,一團焰火朝雀鳥落去,頃刻間,雀鳥已化為灰燼,正一點一點地飄散在地上。
宴席散了之后,蓮心醉得有些厲害。她也不知怎么回到了住所,此刻雖然醒了,依然覺得腦袋像是灌了一大團水在里面,讓她無法思考。口好渴,她踉踉蹌蹌來到桌邊,將水壺對著嘴巴舉得老高,卻沒有一滴水出來。怎么沒燒水呢!她把水壺丟在一旁,走出屋外,不知不覺來到了風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