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柱看看姜小五,又看看那說風涼話的男人,抬手抹掉鼻涕。
“那個什么紋的不太重要,你們幫俺想想辦法,俺到底怎么證明自己是萬小柱,于縣令才會相信。”
男人聞聽此處竟輕笑出聲,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證明的越快死得越快,干嘛這么跟自己過不去。”
萬小柱不解,問姜小五:“他什么意思?”
姜小五嘆了口氣,雖說這萬小柱平日行事張揚舞爪了些,但本性方面卻也不壞,姜小四今日生辰,他還能記得給她下碗面,單憑這點姜小五就覺得這家伙還算靠譜。
“于縣令什么德行,鎮上的人都清楚,貪財好色,恃強凌弱,是個十足諂媚的小人。在他眼中只有錢財、沒有公斷,是非黑白的顛倒僅憑他一句話,你爹以前可沒少參與這樣的勾當,我敢說這牢獄中多半人數是被你家送進來的。”
“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其實早該有數,你家年初霸占耕地修葺別苑,抓了一個村的壯丁去當苦力,那些人為什么敢怒不敢言,還不是他們的家眷被關進了這里,家人的命握在別人手里,怎么可能不忍氣吞聲。”
“這.....”萬小柱語塞的低下了頭。
“萬家遭此大難,我敢保證,于縣令心中所想絕對不是捉拿真兇,而是如何將萬家的財產據為己有。要想霸占,就得想方設法將萬家的人都除掉,所以,你萬小柱留不得。”
“什么?”萬小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姜小五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跑不了,萬家滅門總要有個交代,依于縣令的辦事風格,這種復雜的案子他是不會耗費精力、人力的,有個現成的兇手,他樂得省事。萬小柱,咱倆現在是綁在一條船上了,生死有命,想開點吧。”
“可俺不想死,俺還這么年輕,還沒正兒八經娶媳婦呢,”萬小柱嗚嗚咽咽的嘟囔著,“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啊,俺是說可能.....就是老天見俺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就這么死了實在窩囊,然后就悄咪咪的派了天兵來助俺逃出生天,俺——”
話說一半門口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萬小柱抖了個激靈趕緊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登時瞪得老大。
“天....天兵?”
不是吧,姜小五也怔住了,一時竟也以為是這萬小柱不知何時積了德,竟真有貴人相助。
卻見“天兵”大哥也不知從哪掏出把鑰匙,不費工夫就把牢門打開了。
萬小柱激動的一把握住姜小五的手腕,天兵大哥卻斜瞇瞇的瞧了他一眼后,徑直走到石床邊,然后在倆人錯愕的目光中恭敬的向床上之人彎了彎身。
“公子,松林來晚了。”
盤腿坐在石床上的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扇子往腰封上一插,道:“不晚,多吃了頓晚飯而已。”
語氣是漫不經心的語氣,但聽者卻心下一緊,松林再次抱拳:“公子恕罪。”
公子打了個呵欠,剛要邁腳,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帶我們一起出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