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發慌,也不知這松林會不會殺他滅口。可話說回來,松林如果想對姜小五不利,那么季白又為何要救小五?既然季白這么厲害,又為什么非要待在牢獄中等著松林去救他?萬小柱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的事情,腦袋要炸了。可是有一點他很肯定,小五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作為男人他必須要保護她,誰叫自己差點成了她姐夫呢?也權當是她半個姐夫吧。
“你剛剛怎么了?”姜小五見他話說一半就停下了,擠眉弄眼瞧著很困擾的樣子,好奇除了吃到底還有什么事情能勞他大駕親自煩憂。
“我——”剛開口,萬小柱就感覺身上莫名一陣冷寒,偷偷看了一眼,又連忙收回視線,那季白正看著他呢,冷滯的目光猶如一只兇獸盯緊了獵物,他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背過身去,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感覺如芒在背,渾身的不自在。而剛剛的雄心壯志則瞬間被他拋到了腦后,面對姜小五的滿臉疑惑,他心虛的笑開:“沒什么,沒什么,剛買的糖葫蘆,你嘗嘗。”
當晚有暴雨,船只停靠碼頭,預計明日起航。
午時過后,便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沒有斷過。雨打芭蕉,風吹竹葉。廊下之人怒氣未消,松林半跪在地,右手握拳抵在左胸,低頭聽訓,不敢有一絲拂逆。
“只說一遍,你最好聽清楚,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為我做決定。既然命定石選定了她,那是生是死只有我說了算,你要是敢背著我再動她一絲一毫,滅龍潭就是你最后的歸宿,我說到做到。”
松林嘴唇緊抿,可還是倔強的抬起了頭。
“即便如此,公子也不該為了個凡人消耗靈力.....”話沒說完,他的臉猛地抽搐了一下,鮮血瞬時從嘴角流下,他趕緊低下頭,“松林知錯。”
季白側身看他,陰影從他清俊的面孔上淡化開,居高臨下,他的瞳中清冽,目光所到之處猶如臘月冰霜,瞬間就能將人凍結一般。這不是姜小五認識的那個季白,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凌冽之氣哪里還有平日的落拓不羈與溫柔謙和。
前日夜里,沒有趕得及入城,四人便在野外露宿了一晚,誰知就是這一晚,讓松林對姜小五徹底改變了態度。
那日在路上,季白一直渲染荒野有狼群的恐怖氣氛,嚇得萬小柱有事沒事的就躲在姜小五的后面,但凡是有黑影在草叢里竄過,都要問問是不是狼來了。
倒霉的是他們竟然沒趕得及入城,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注定要露宿野地。萬小柱哼哼唧唧半天,卻睡得比誰都快。姜小五的任務是放哨,可是白日被野狗追了半天,身上實在乏累,也不知怎的就睡著了。
柴火聲噼里啪啦的驅趕著夜的寂靜,季白一邊給幻獸蛋注入靈氣,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命定石。
松林去林中撿柴火,回來時驚訝的發現命定石竟然由原先的白光變成了淡紫色光暈,而且里面云霧仙繞中竟是映出一抹英挺的身姿。
“姜小五?”他驚訝的走近一步,這命定石鏡像中的姜小五已經長開,濃黑的眉眼間英氣十足,她手握長劍飛身劈向虛空,畫面一轉,季白的身影在那虛空中搖搖欲墜,游龍之氣在周身環繞,可最終還是墜入了虛無。”
當事人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倒是淡然,反觀松林卻如臨大敵。
“休林老頭的命定石我還當徒有虛名,沒想到卻是有些用處的。將我引到那間牢房原來是為了等這小鬼。”季白悠悠的說道,將命定石揣回懷里,拿起木棍挑了挑火堆,瞬間炸起無數火星。
“公子,既然命定石有了命兆,何不——”再次看向姜小五,松林的眼中殺氣騰騰。
季白抬手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