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墨皺著眉,哭喪著臉,有些惱火地使勁跺了跺腳。小涼村看著她長大的鄉親要殺她,她救下來的阿英要殺她,瘋婆婆要殺她,如今隨便來個人都要殺她嗎?她真的不明白,她招誰惹誰了,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想要殺她呢?
蘇曉墨滿懷憤懣,莊子尋凝神苦思。傅慈早就溜回房間去了。對于刺客的身份一籌莫展,畢竟是個破道境高手,莊子尋對上也要全力以赴的。
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很玄妙,有人發愁有人喜樂。
“滿素?可是宗主有什么命令?”余綴一個人坐在院中,滿素忽然出現在他眼前,跪下行禮。
滿素并不答話,只是高舉雙手,一個香囊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余綴猛地起身,將靈力輻散開來,確認沒有異常,這才收回靈力。仔細地盯著香囊看了一會,才伸手握住香囊,手指微微顫抖。
滿素離開時,看到余綴滿心滿眼全是那個香囊。他不明白宗主的用意,但他記得宗主的囑咐,一個字也不要說,交付香囊便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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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余綴的密室。
“主子。”
余綴頭也不抬地揮揮手,那個黑衣人站起身來,扯掉臉上的黑布,竟是那日被傅慈帶走的棄靈。
“主子,滿素離開后在第八層轉了幾圈,然后去了夫人的書房。書房沒點燈,不清楚里面的情況。不過盞茶的工夫,滿素就出來了。之后回自己房間,再也沒出來。”
“沒被發現?”
“主子莫要說笑,滿素區區招云境,怎么可能會發現我。”
余綴恍若未聞。那香囊正在余綴的手中,他的手指溫柔地摩挲,好像要摸清每一根線的姿勢。許久才道:“玉節,傅慈如何?”
“傅慈待玉節極好,生怕玉節被馮源抓走,都不讓玉節踏出房門半步。可悶死玉節了。”說著,玉節半蹲半跪在余綴腿邊,臉上全是撒嬌討好的笑。
見余綴一心只盯著香囊看,玉節才好奇地問:“這靛藍的確是主子喜歡的顏色,鳳尾魚又是咱們宗的守護神。看得出,香囊的確是花了心思呢,可主子也不用這樣愛不釋手吧。”
余綴抬手摸了摸玉節的頭,笑道:“這里的百合汀蘭極為稀有,正是她最喜歡的香料。愿意為我花這樣的心思,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只好隨她。”
玉節一聽,猛地坐直了身子,吃驚地問:“誰?是誰想殺主子?”
“若是我死了,玉節還愿意代我做完剩下的事嗎?”
聽了這話,玉節重新跪好,鄭重地回答:“玉節愿為主子去死,就算沒有結契,玉節也不會背叛主子。玉節不讓主子死。
余綴不再說話,只是揮手讓玉節退下。他獨坐了一會,起身去了那座小樓,燃了一支香。片刻后,賀春從窗外翻了進來。
余綴忽地笑了,迎上去:“賀大人,您的條件我全答應了。”
賀春早就料到,悠閑地踱了幾步,才說:“我助你拿下玄天宗,你要帶著玄天宗做我柳門附屬?”
“決不食言!”
“好!那就提前恭賀余宗主高升了!哈哈哈!”賀春大笑起來,“作為你加入柳門的信證,有件事還要勞煩余宗主。”
余綴一愣,半晌才說:“若是要我殺傅慈,恕難從命。”
“余宗主誤會了,傅慈的生死,我們的主上可并不在意。”說著,賀春走近幾步,低聲說,“蘇曉墨。”
余綴震驚不已,原來那日刺客的目標竟是她。不過那女孩的生死,的確微不足道。
賀春知他已經答應下來,又笑著拱了拱手:“那可就等著余宗主的好消息了。”他幾步跨到窗口,一手扶住窗欞,“你之前可沒有帶香包的習慣。這香包快扔了吧!”說完,飛身出去。
余綴的手再次摩挲幾下香包,心道,為了你,蘇曉墨我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