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挑戰賽的日子。從傅慈記事起,玄天宗就是這樣的傳統。玄天宗的宗主沒有權利選擇下任宗主人選,凡年滿十三歲,未到二十五歲的少年,只要達到招云境,都可以來參加挑戰賽。只要連續三年贏得挑戰,便是定下來的少宗主人選。
傅慈年幼時,曾聽母親偶爾提起,當年傅延年還是少年時,他也參加了那時的挑戰賽,同時參加的還有余綴。神儲堂的韓風韓堂主不知教過多少弟子,而傅延年和余綴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那時的比賽有多慘烈,傅慈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表面上父親與余綴情同手足,其實多少有些寡淡。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母親應該知道些什么。只要贏了今天的挑戰,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少宗主,他終于有資格去過問這些事。
傅慈對著鏡子,再一次整理衣領、前襟、腰帶、腕帶,扶了扶發冠,最后握緊腰間佩劍,終于打開門走了出去。
挑戰在最下面一層的廣場,傅慈穩穩地踏著每一級石階。昨天的湯應該還是有些用處的,他覺得自己的右臂好似恢復如初了。這讓他找回了一些自信心,走起路來也更加穩重。
“快快!”
一隊金衛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跑過。
應是去維持秩序的,傅慈如是想。咦?他們怎么朝著城外跑?傅慈隨手扯住一個金衛,問:“怎么回事?”
“回少宗主,馮堂主受了傷,宗主下令,圍住颯戈林海的出口,捉拿莊子尋和蘇曉墨。”
“你說什么?蘇曉墨進了颯戈林海?”傅慈一把攥住那個金衛的胳膊。
金衛趕緊跪下,解釋:“聽說蘇曉墨打傷了馮堂主,逃進了颯戈林海。宗主震怒……少宗主,你去哪?”
傅慈不等他說完就沖了下去,金衛不知傅慈打算,趕緊去追他。
“傅慈哥哥!”站在擂臺邊上的白凝,一見傅慈立刻笑著跑過來,滿眼期待地看著他跑來的身影。
颯戈林海格外兇險,就連玄天宗內也幾乎無人敢隨意亂闖,里面有的兇獸都是開智的,不好對付。傅慈心急如焚,哪有余力來顧及白凝,眨眼間就從她身邊沖了過去。
白凝一愣,這才發現傅慈居然要出山門,她趕緊追上去。
金衛也生怕因為剛剛一番話影響傅慈參加挑戰賽,萬一宗主追究下來,他也是死路一條。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終于攔住了傅慈。
“少宗主,三思!”
“怎,怎么回事?”白凝跑得急,氣喘吁吁地問。
“蘇曉墨進了颯戈林海,不趕緊去救,她就沒命了!”傅慈不管金衛,只是急急地向白凝解釋。說著,他就要越過金衛而去。
白凝一聽,氣得不輕,緊緊抱住傅慈的腰,死也不放手。
“你們在干什么!”前來比試的莫千此時也看到了這一幕,白凝緊緊抱著傅慈,“大庭廣眾,你們居然!”
“莫千,快來攔住他。傅慈哥哥,他要跑了!”白凝靈力低微,哪里攔得住。
莫千聽見了白凝的話,卻沒聽懂,愣在原地。
“住手!”
眾人回頭一看,原是傅延年來了,連忙跪拜行禮。
“凝兒放開他,讓他走!我傅家沒有這樣的孬種!”傅延年也是氣得不輕。
“父親,蘇……”傅慈急急地解釋。
“閉嘴!”傅延年走到傅慈跟前,聲色俱厲地沉聲道,“今日你若不上擂臺,明日我便活剮了那個姓蘇的!”
傅慈從未見過這樣嚴厲的父親,扭頭朝林海的方向望了望,終究還是乖乖上了擂臺。
莫問天得到傅延年的許可,這才朗聲宣布:“繼任宗主挑戰賽正式開始!第一場,傅慈對戰莫千。”
傅慈毫不猶豫翻身上了擂臺,抽出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