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墨趴在船頭,望著那藍幽幽的湖面,琢磨著出發前白芷音的那句話——玄天神海格外危險,務必小心。
他們出發已經兩天了,湖面上幾乎連風都沒有,更別提什么危險了。再說,她也早就聽說,玄天神海雖然被稱為海,不過是比較大的湖而已。這能有什么危險呢?
莊子尋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問:“還在琢磨這玄天神海的危險?”
蘇曉墨老實點頭:“我覺得宗主夫人可不像是信口開河的人,她說危險就肯定很危險。”說著,她試著把手伸入湖水里。
“使不得!”
一個焦急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引得蘇莊二人回頭看去。原來是負責膳食的老張。
兩天前,蘇曉墨和莊子尋不顧傅延年等人的反對,決定走水路去永安,當時傅延年就送了他們這條船,從金衛里選了最有經驗的金水負責開船,老張負責膳食,金水的徒弟奎娃也在隨行之列。
老張是真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奔過來,瞧著蘇曉墨的手仍懸在半空就放心了。他趕緊解釋:“姑娘可別嫌我話多,這神海里住著怪物,奇毒無比。”
“怪物?”蘇曉墨好奇地看他。
“可不是嘛,咱們宗內的人從不遠航,要是遇見那怪物必死無疑。”
蘇曉墨追問:“那怪物長什么樣子?多大?”
老張憨厚一笑:“這可真把我問住了。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如此,要說怪物長什么樣兒,反正我是沒見過。”
說著,老張往遠處望一眼,“咱們這船是宗里最好的了,金水的技術也沒話說。按路程算,六七天咱們就能到枯城。所以,我覺得那怪物沒準就生活在這地方,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被他一說,蘇曉墨還真有點緊張了,就連看著湖水偶爾漾起波紋,都覺得很不尋常。
湖水在夕陽的映照下,泛出柔和的金色。天邊偶爾舞過幾朵霞云,像是給那橘紅的臉頰,蒙上了一層輕紗。整個玄天神海,變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湛藍與橘金交融,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不知不覺,蘇曉墨看得入了迷。
有人輕輕走來,坐下。輕輕柔柔,似是不想打擾她。
“真美。”
蘇曉墨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傾訴。
那畫面美不美,莊子尋并不在乎,因為他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當那畫面讓蘇曉墨陶醉時,她恰是他眼中那幅畫的中心。她整個人沐浴在余暉中,像是散發著柔和的光輝。他望著她的側面,被她眼中迷離且耀眼的光芒吞噬。若是此時此刻便是永恒,夫復何求?
似有所感,她終于回過頭來看著他,問他:“你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是不是所有地方的日出日落都這樣美?”
莊子尋垂眸片刻,抬頭看著她:“的確很美。就算是兇窮極惡之地,若是看得見日出日落,必然也有明媚的一面。”
蘇曉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過了一會,莊子尋問:“白芷音那句話,你真的聽懂了嗎?”
她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