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趙智慧的第一天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影響,故意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就像沒聽見顧言的話一樣,不做衛生,還故意翹個二郎腿,語氣不屑道“小丫頭,有什么可拽的”。還沒來得及回懟,旁邊就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都什么年代了還這種思想,人家是班長,給你安排的任務就得做”。
趙智慧吐了吐舌頭,什么話都沒接,就主動去后面擺拖把了。顧言手里拿著抹布怔了怔,回過頭剛好對上許司凱的目光,許思凱察覺到她的目光后,并沒有接著說什么,轉過身就繼續去擦玻璃了。
落日余暉撒進教室,他剛好站在陽光的角度下,暖黃色襯著少年清秀的臉龐,她竟有點出神。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鐘情也罷,她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后來,許司凱成為了她的后桌。他的確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不過僅限于陌生人,顧言每次回頭傳遞作業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多瞟他一眼。
或許少年的喜歡就是這樣,如同霧里看花,說不清道不白,朦朦朧朧。
不管是發作業,做值日,還是去室外上體育課,眼神都會有意無意的飄過去。
他倆真正的第一次交際,是作為班級代表去大禮堂聽講座。在去往大禮堂的路上,顧言一直跟著許司凱的身后,一來是他仗著腿長走得快,二是顧言這種絕版路癡不認識去大禮堂的路,就只能跟在他身后了。
聽講座的兩個小時,顧言跟許司凱成為了短暫的同桌。“講座什么的最無聊了”,顧言小聲嘟囔著。讓她沒想到的是,許司凱以同樣小聲的方式回應了她“班長再堅持一下,就快結束了”。
她有點疑惑的眼神正好對上了許司凱充滿笑意的眼神。講座結束后,要穿過一條長廊回到教室,長廊正好停電了,好嘛,顧言不怕蜘蛛瘌蛤蟆,偏偏就怕黑,她站在黑暗中,甚至有點哆哆嗦嗦,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伸開雙手想要摸索前進時,耳邊又想起了許司凱的聲音,不過有點不正經“班長膽子那么大,不會是怕黑吧”,顧言還偏不服了,賭氣的回道“我怕個錘子,你別怕就好”。說著便準備摸索著前進。
她摸到了一只胳膊,還特意捏了捏,雖然清瘦,但還是挺強壯的。許司凱的聲音恰好響了起來“班長要是不介意,可以拽著我的袖子”。
他的聲音很平淡,顧言也就沒有客氣。回到座位以后,顧言繼續若無其事的背著英語單詞,表面淡定,內心卻是冒出了很多莫名的小泡泡。
自那以后,她跟許司凱便熟了起來。她往后傳遞作業也不再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會好奇的詢問許司凱正在做什么作業,許司凱也會經常用手指戳她,問問班長英語作業是什么,雖然說顧言已經將英語作業完整的寫在了黑板上。
每晚自習結束的時候,許司凱都會先她一步離開教室,他明明從后門出入更方便,可他偏偏每次都喜歡繞到前門,似乎是特意為了跟顧言說一聲“我先走了”,這樣的默契持續了整整一學期。
“你們聽說了嗎,,許司凱對所有的女生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唯獨對他們的小班長客客氣氣的”,自從那次事件后,顧言總能從班里的女生或者其他班女生嘴里聽到這種奇奇怪怪的話。“算了,由她們去”,反正何宣每次都是這樣講的。
“一中是全青陽市最好的高中,學習紀律都抓的很嚴,哪有那閑工夫去想學習以外的事情。”班主任許老師每次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全班同學都能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