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抖著長衫,我轉頭看向窗外,那被染成粉色的濃霧,真美。就像他衣角的繡花一樣,能勾出少女情懷。
他的衣角有一朵小荷花,不細看分辨不出形狀的荷花。
言歸正傳,生意要緊。
“如果你的故事真實,那我無償助你。”我嚴肅的說道。
除妖是我的副業,當然我除的都是作祟的妖。既然是妖,必定有內丹,一級的最好,色澤鮮紅,五級的最差,呈粉色。我從不留下,統統賣掉。
“絕對真實,你相信我。”書生急忙解釋。
“我每晚都會夢見我妹妹,她已經過世5年了。每晚,在我的夢里她都掐我脖子,嚷嚷著要喝我血。”書生驚恐地講述著。
“嗯,”我象征性地回應著。
他自顧自地說道:“我妹妹被同村惡霸凌辱,羞憤難當的她請族中長老做主。哪知惡霸反咬一口,說受妹妹勾引,族長懼怕惡霸的勢力,見我妹妹孤身一人,硬說她是魅惑妖女,將她浸了豬籠。”
他不停地摸著鼻子,細微的動作告訴我,他在說謊。原先他身后不停流淚的女子,此時卻絕望地盯著他。
“那你沒想過為她復仇,你金榜題名,應該有能力做到,為何找到我?”我挑了挑眉。
“我......,我雖然金榜題名,可是根基不穩。”書生搓了搓衣角說道。
“哦,是嘛?”我面無表情說道。
“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書生顫抖著說。
書生越激動,腐朽之氣越濃,我隨手燃起了一根檀香,以驅散這股邪味。檀香散出的煙霧順著女子的衣角盤旋,久久不散。
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謊話連篇的書生是問不出名堂了,或許這只魅倒是能有所貢獻。
“浩浩,廚房的事先放放,幫我把客人帶到小木屋。”我無心再聽他說謊。
“求求你,救救我!”書生哀嚎著。
我撇開了他拉著我衣袖的手,不顧他的哀求,徑直走出了房間。
“晚上,會有好戲要開演了吧?”趕來的浩浩一臉八卦樣。
“就你鼻子最靈。”我給了浩浩一個糖炒栗子。
我好像忘記告訴書生了,他身后有一只魅,充滿怨恨的魅。奇怪的是,既然這只魅恨意那么大,怎么沒有取書生的性命呢?
我搖了搖頭,他的死活與我何干,我是個生意人,不是大慈善家。想想魅的靈珠,可以賣多少銀子才是生意人的做派。就像人的名字,可以有很多叫法一樣,內丹又叫靈珠。叫哪個都一樣,就像隔壁當鋪的老板,大名叫張昊,我們都喜歡叫他狗子。
入夜,風呼嘯著吹進木屋,書生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許常年的噩夢已經讓他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