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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叔許成冬很發愁,不是因為和那位談了很久也沒談攏的大房地產商的恩怨情仇,也不是因為警察對他的反復詢問,更不是因為他此刻還處于警察叔叔的熱切關懷之中。
而是因為,他……
不知道望安的聯系方式啊。
一想到自己答應了望安,會將望安收入全會三中,并送至全會一中深入學習,還有那根本不好決定數額的救命錢,再一想到望安突然翻臉槍斃五人時的冷漠無情……
他就打一個寒顫,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完成望安的要求,會迎來怎樣的未來。
“在想什么呢?”
身旁突然響起如同夢魘的聲音,許成冬身體劇烈一顫抖,險些當場釋放自我,用輪回的五谷充裕身心。
他猛地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左方,竟然看到望安笑瞇瞇地歪頭注視他,雙手交叉于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可是見鬼,這里可是封閉的拘留室啊!
他根本沒聽到門打開的動靜,更沒有負責看守他的警察喊他出去閑聊,望安竟然就這么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身旁,還沒有任何人察覺?
“不,等等,也許他和警方有關系,我沒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只是因為我太魂不守舍了。”許成冬想到,也只有如此才能安慰自己了。
畢竟這里可是走科技機甲路線的如龍國,的偏遠地區,不是走萬物機甲路線的小米國,也不是走法相機甲路線的嚶嚶國……
許成冬張嘴想說話,話還未說出口,望安打斷道:“兩件交易怎么樣了?”
許成冬見望安音量如常地說話,都沒引來監守的警察,心中更為斷定,望安的背景,哪怕不說恐怖,至少也非他挑戰得起。
就算能挑戰他也不挑戰,生命只有一條,昨夜險些沉河而亡的經歷深刻告訴了他這一點!
他吞一口口水,討好地說道:“入學我已經安排好了,您只要抽個時間去簡單填一下基本資料,就可以去全會一中了。錢……”
許成冬稍有些為難狀地扯了扯面皮,小心翼翼道:“您看一千萬夠嗎?”
望安笑盈盈地搖頭。
許成冬心不可抑制地一突。
“兩千萬?”
望安依然搖了搖頭。
“三千萬?”許成冬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他不是什么特別有錢的人,主要是負擔了很多貧困學生、孩童的學雜費、生活費,這部分花銷哪怕對于經常搞灰色甚至非法收入的他,都是一筆無法忽視的負擔。
距離他慣例的“生活費用援助日”僅剩幾天,何況他還有不少項目都需要大量現金,一旦資金鏈斷裂,項目運轉不過來,就會形成惡性循環,每況愈下。
望安看著面色明顯痛苦的許成冬,輕輕一笑:“我想你誤會了什么,校董先生。”
他隨意地倚靠到墻上,道:“雖然你有著資本家們默契而一致的陋習,但有一點我很欣賞。”
他頓了頓,歪頭笑道:“我想你知道是哪一點。”
不等許成冬試探著回答,他又道:“錢只需夠我較好地生活就足夠了,我要求并不高。當然也不希望太過拮據——至少讓我在看見一件喜歡的小東西時,能斟酌著買下就行。”
望安說完,轉身握住門把手:“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明天我會再來找你的,然后,就到完成這兩筆交易的時候了。”
他按下門把手,干脆離去,留下許成冬一臉茫然地待在拘留室內。
沒有人看到,一層欺騙了所有人視覺、聽覺的極薄透明膜緩緩退去,融入透明的望安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