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為什么還要等啊。”一名新學徒可能是因為站累了,開始小聲抱怨。
周遭的人認同的微點頭,卻沒有出聲附和。
傳送井前的小廣場上聚集了一批參加試煉的學徒,他們年歲相當,又身著同樣制式的服裝,可明眼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
表情從始至終保持著淡定的都是在御獸堂呆了至少半年的學徒,這類人居多數。而那些小動作不斷的則是剛剛招收的新人。
不管他們愿不愿意,時間仍按照自己的規則運行著。
“叮、鈴——”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陡然驚醒昏昏欲睡的人。
尋聲望去,一支奇怪的組合隊伍瞬間吸引了人們的視線。
打頭的少年穿著一身利落且樣式不同于任何人的亞黑色制服,座下是一匹通體殷紅的麒麟駒。
少年頂著一頭稍偏長的黑發,眉眼半遮半掩,展露無遺的高挺鼻梁和堅毅下頜令人浮想聯翩。
他脊背挺直,單手虛扯韁繩,另一只則垂在身側,觸手可及的是掛在馬鞍上的一對短棍。
身下的麒麟駒,口鼻在呼吸之時,隱隱帶著一絲灼熱的焰火。四只蹄子起起落落,每次與地面接觸都會濺起一片火星,飛起的花火還未落地便轉瞬即逝。
一人一騎都掛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旁側,后退半個馬身跟著一只……呃、一頭稍顯肥胖的銀狐。
銀狐比尋常的馬駒還要大上許多,它的脖頸上拴著一對核桃大小的鈴鐺,時不時就發出清脆的響動。
其背上覆蓋著一塊雪白的斗篷與蓬松的軟毛融為一體,若不是兜帽下傾瀉的一縷青絲,誰能想到這銀狐會是人的坐騎。
銀狐踏著輕盈的碎步,身側下垂的斗篷邊角搖擺起伏,偶爾露出一柄小巧的桃色油紙傘。
再往后,還有三人步行跟隨。
這三人統一著裝,除了顏色不同,制式與周遭學徒們穿著的一般無二。
走的稍快的兩名大塊頭男子,一人頂著锃亮的光頭,一人留著利落的圓寸。二人長得濃眉大眼,氣勢威武。
末尾的少年身材纖瘦,身高不及前面男子的肩頭,很容易讓人忽略掉。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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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長修魚嗎?”
“哪個?”
“跟在最后面的人就是啊。”
“我艸,還真是!”
新人隊列中的辰亞聞言,滿臉狐疑的順著幾人視線望去,待看到最后那名少年后,身體倏然繃緊,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偌大的廣場上,也就是這幫新人不太守規矩,敢交頭接耳,即便如此,卻沒有人敢胡亂議論除長修魚之外的另四位。當然,私底下如何就無從知曉了。
這支特立獨行的隊伍施施然進入傳送井。
踏入大廳后,麒麟駒自行止步,背上的主人轉頭與不遠處的傳送員無聲打個招呼。
待稍落后的銀狐與麒麟駒齊頭,少年習慣性瞥了一眼,隨即皺起眉頭。
如同犯了強迫癥一般,糾結一番后,少年面上的矜持難以為繼,他利索的伸手揪住銀狐主人的兜帽上提。
兜帽之下,露出女孩半張精致的小臉,壓扁的青絲胡亂遮掩住其五官,一絲透明的涎水順著嘴角粘連住旁邊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