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個激靈,使我意識到我可能正在遭遇孫老板遇到的險境。
方才路過的地方一定有某種機關詭藥,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臆想之中,在這幻覺里會立刻遭遇自己認為最可怖的夢魘場景。
而孫老板可能便是猛然看到什么披頭散發的慘白景象突然探出來,以至于嚇得魂都丟了。
想到這,大腦更加不受控制,潛意識想著是千萬別瞎想,不要去琢磨最恐怖的場景,可越這樣想,卻發現一幕幕猙獰恐怖的景象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離自己越來越近。
忽然一只手拍打在我的肩膀上,這只手濕漉漉的,能感覺到這只手并不大,我忽然意識到我的終極夢魘來了
那是我兒時少有的玩伴,誰也不知道那天他為何會獨自下河渠里撲騰,當下一波人來的時候,一個猛子扎一下去,直接把一個泡的發白的尸體頂了出來。
他眼睛睜得提溜圓,赤身,渾身褶皺,嘴巴突兀的張著,好像無數的怨念全部堵在了喉嚨處。
扎猛子的那人嚇得連嗆十幾口水,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肥鴨,在水里撲騰嘶喊,聲音變得早已經不像話,恨不得把恐懼全部從身體里吼著擠出來。
而我正是那個蹲在岸邊,跟浮上來的死尸第一個在空氣中對視的人。
當時我沒喊沒叫,只覺得腿肚子里的筋一下擰成了一個麻團,想逃開,卻不聽使喚。
尸體張著嘴,我也張著嘴,他的臉泡的像剛洗出來的白面,我得臉也早已經煞白,像是多余顏料全部涂抹在了我的臉上,時間也仿佛瞬間凝固。
拼命撲騰的小伙伴把水面激起一陣陣水波,尸體就在眼前蕩漾。
記得非常清楚,尸體的兩條胳膊一條朝上彎曲僵住,一條垂在水下。
而此刻我肩膀上搭著的這只小手,難道就是
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可脖子卻不聽使喚的慢慢向后擰,大腦想逃避恐懼,內心和身體卻想戰勝曾經最恐怖的夢魘。
人格分裂,一觸即發。
如同即將斷電的機器人,我機械性的扭動脖子,一個潮濕的人臉出現在我面前,太過于熟悉的面容,他還是那個歲數,眼睛瞪的還是那樣的大。
“秦小凱”
我失聲喊出他的名字。
十幾年了,他剛剛被撈出水面的樣子記憶猶新
他被我喊得一愣,緩緩收回他的手臂,我低頭看著他,他渾身都在淌水,短短厚密的頭發滿是水珠,滴在臉上,匯聚成密集細小的“河流”肆意的在那慘白的脖頸上橫流。
那雙眼睛看不見半點眼白,黑洞洞的,茫然的睜著,他扭動脖頸發出極其不和諧的嘎巴聲,似乎在回憶我的身份。
太真切了,那冰冷瘦小的身軀就站在我面前,根本無法與幻覺關聯在一起。
被這樣盯得實在遍體發毛,按耐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可就是這一步卻成為了激怒他的爆發點。
他張著大口,舌頭上滿是黑色的黏液,空洞的雙眸突然變得惡狠,探出沒有指甲的雙手,猛的朝我撲咬過來。
“秦小凱”渾身發白撲過來像是一道白色閃電,可是比他更假扎眼的是他身后不遠處的一道電光火石
嗆
烏金開山刃拔刀的聲音已經深深刻在了我每一條反應神經上面,刺耳的拔刀聲,絕不會聽錯,看錯
黑夜中夾雜閃電,快刀如風,不是龍五更若是誰
還沒明白眼前究竟是怎樣一回事,秦小凱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我低身費力摸索,更沒有摸到任何水的痕跡。
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幡然醒悟,我被龍五拔刀解救。
龍五寡言,他面沉似水,冷冷的說,剛才我身前站著一個低矮的黑影,他一拔刀就不見了。
我激動地摸了摸他的臉皮,確認是真人,不是幻覺才終究放下心來。
龍五抬手推開我,不讓我繼續觸碰,同時要求我繼續敲碗,要繼續敲打四下。
他剛才抬手,看似隨意的動作,卻一下讓我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我的眉頭也隨之瞬間擰成一個疙瘩。
他拿刀的手不對
龍五中毒的是左手,換做平時他一直右手持刀,左手藏在黑色手套之中。
而此刻竟然調換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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