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今,因果大劫已至,此后,世間再無儒圣陳亭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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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亭肅走的坦然瀟灑,不留一絲半點,風流至極。
唯有一念,就是臨死之前心中有遺憾,那遠在他鄉的兒子,還沒來得及再好好的看看,看著他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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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某處,皇帝立于荷花亭中,抬頭望天,神情悲哀的嘆息一聲,“天子守國門。涉及國運昌衰,寡人身為一國之君,又豈能視我大曜存亡、百姓安寧于不顧?”
“就此送先生歸去,先生一路走好…”
皇帝雙手負后,說話的同時,微微低頭。
皇帝身邊,站著一位手托拂塵的年輕道士,道士真實年齡不知。只見那道人滿臉笑意,朝著皇帝稽首一拜,朗聲道:“恭喜陛下,又將我大曜國運,延續至少百年。”
這位拂塵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那座京城欽天監的主人,中土蓮花道觀的道人,掌監宋師錄。與那位深宮老宦官一同輔佐大曜皇帝,世人尊稱二人大曜王朝“拳道第一”。
拳前無人,何貂寺。
道法第一,宋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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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翠萍州翠萍山的山野小鎮上,那個名叫水泉巷的巷子里,一個粗布麻衣的少年踉踉蹌蹌的走在空蕩蕩的巷子里。那少年右手中握著一枚翡翠石玉佩,面色蒼白。他想開口吶喊,想出聲痛哭,卻發現自己如同一個啞巴一樣,怎么都喊不出聲來。
他的眼睛里,早已沒有了淚水,只能看見紋路明顯的血絲。
少年的左搖右晃的身軀,如同一棵細微稻草,一遇風吹,便會倒下。
就在剛剛不久,他失去了天底下最親的親人,那個在自己眼前煙消云散的爹娘。
爹娘走了,走的一干二凈,只留下了手中這枚翡翠玉佩。
他覺得他已經瘋了,或者…快要死了。
那個不常回家的爹,在這之前跟自己講了這輩子都沒怎么講過的大道理,說了這一輩子都覺得說不完的瑣事雜話。
雖然有些嘮叨,可在那時候,少年覺得自己很幸福。
隨著爹娘說話的聲音漸漸微弱遙遠,少年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想伸出手抓住他們,可最后,還是無力回天。
直到爹娘身形徹底消失,少年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窒息的感覺,就跟快要死了一般。
爹告訴他,他們其實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要他之后千萬不要回來找他們,還要跟著那個在翠萍山頂遇到的奇怪老頭,外出修行,還有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他沒有忘記,可在爹娘離開后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失約了,他努力站起身子,支撐著自己走出家門,他要走出小鎮,走出翠萍州,甚至走出這個世界,去找他的爹娘。
悲慘的少年搖搖晃晃的走在小鎮上,鎮子里的有些婦人青壯想過來拉住那個已經家破人亡的少年,可他們每抓住他的手臂時,又不忍心再阻止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最后,徹底沒人再理會這個少年…
直到那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出現,擋在了少年身前。
少年終于還是閉上了眼,倒在老人懷中。
白發老人摸了摸少年的頭,輕輕說了一句該走了。不像是對著懷中少年說的,反而更像是說給另外的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