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金寶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玄竹心有不忍,老話講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句話此刻就應在了玄竹身上。
不過他既然知道書來破了境,那么先前對金寶提的那個條件自然可以作罷,本來他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沒來得及通知對方。
他清了清嗓子,起身來到看臺邊,說道:“金寶!你可愿入我重鈞峰!”
金寶本以為毫無希望,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但立刻就作出了反應,雙膝撲通一聲重重跪拜在地上,喜極而泣道:“弟子愿意!愿意!”
然后玄竹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退下,金寶見狀,便帶著滿臉淚水和一腦門子灰,屁顛兒屁顛兒的回到了弟子人群中。
一些被淘汰的弟子有所不服,心想似金寶這等一劍未出的貨色都能通過試劍,自己強過不知他幾何,居然被淘汰了?這什么世道啊!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玄竹這邊一轉身,正要回到座位,便迎來了四道目光齊聚。
御慈燈帶著淺笑。
夏蟬兒有所鄙夷。
元娣眼含深意。
凌玉子面如平湖。
......
玄竹尷尬上臉。
......
......
宰胥接近藏峰之時便遠遠看到,峰巔之上一個少年身上燃著火柱,雙手握在一把有些眼熟的巨劍上,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成了破碎布條。
而當他到達藏峰邊緣之時,那少年身上的火焰驟然一收,沖天的火柱斷了根源,不一會也消散在了天地,只有天上殘留的幾朵火燒云證明了方才的那副景色存在過。
再看那巨劍已被少年拔出,被一雙露骨連皮的手緊握著,傷口也早已被燒干,不見一滴鮮血流出。
這幅凄慘的模樣看得宰胥也一陣皺眉,不知說什么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少年必然知曉了藏峰取劍這一早已被舍棄的入峰條件。
“哪個瘋狂之輩竟將如此兇險的辦法告知這么小的孩子,當真是他娘的自己的命不憐惜!”
宰胥心中大罵道。
他不知道是,這個辦法正是沈丞的女兒,寒尺峰首座或者稱前首座沈琴蘭,告訴給面前這個少年的。
沈琴蘭雖然也知曉這一途徑的兇險性,但她將書來視如親子,當做下一任劍閣之主培養,想讓他成就一些驚人之舉,來為日后的閣主之位鋪路,因此她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她之所以一年前才出山,就是在觀察書來前一年成長的如何,果然不負她所望,書來僅用一年的時間便修到了歸元中境,以這種速度來看,一年后入破枷境也不是不可能,之后才將書來托付給了沈丞,獨自離去。
再加上她在冰闌劍上早已種好的劍氣,想來足夠書來尋得一把上好的飛劍,當然,他若想通過試劍入峰,倒也無可厚非,一切取決于他自己。
可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書來居然會去拔前代首座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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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那把劍!
身旁一陣涼風涌動,宰胥余光瞥了過去,沈丞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藏峰前,不遠處還有大小數道神念在關注這邊,估計是那幾個前來拜山的老東西的神念。
沈丞見狀,發出了一道沉重的鼻息,掠到書來身旁。
這時的書來臉色蒼白,緊鎖眉頭,一副不知是痛苦還是疑惑的樣子,再往下看,雙眼已經失神,竟是睜眼昏死了過去,難怪拔出劍后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