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年訕訕一笑,沒有接話,只是和老神仙安靜的吃完兔肉和臘八粥,當火堆燃盡時,便一拍肩腿上的落雪,站起身的秦佑年神情肅穆,右手五指張開再一握,突然,一抹紅劃破長空,妖鱗劍握在了手里。
血鑄劍胎啃到一半時,老神仙似乎想通了,教給秦佑年十二奇字決里的劍決,經過一段時間的苦練,秦佑年也只練會了前面三字,不過聽老神仙吹牛,十二奇字決里的殺,震,破三字,若是練到極致就連天上仙人都要避其鋒芒,不敢來此人間,至于真武境,手起劍落當成大白菜砍了就是。
老神仙說的聲情并茂,秦佑年聽得熱血澎湃,信不信就另說了。
老神仙后移十步,給秦佑年騰出地方,然后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椅子,打開油紙傘免得雪落在身上。本就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神仙這一舉動就顯得多余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當幾朵雪花從秦佑年眼前落下時,他立即微微側身腳下拉開,擺出一個架勢,手中妖鱗劍迅速挽出,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一米左右的劍域,空中一抹抹紅似一朵朵血色妖蓮含苞待放。
兵字決,妖鱗劍一震,之后劍身猛然擴張,秦佑年一劍出,如同劍卒過河,浩浩蕩蕩。
然后,秦佑年壓身而動,頃刻間無數風雪盡跟在他身后,只隨一人而動,形成一幕壯觀奇景。緊接著,秦佑年腳下輕點,掠石飛樹,一連串殘影直叫人眼花繚亂,手中動作渾然天成。
妖鱗劍不紅,秦佑年人不顯,這是臨字決。
懸崖邊,風雪大了不少。
秦佑年站定,妖鱗豎在胸前,雙手握劍柄,猛然劈出一劍,破風開雪,難得一方清凈,這是斗字決。
老神仙漫步走來,輕聲道:“功法,劍招相輔相成,能在短短時間掌握三字,佑年,三塊劍胎給你吃了,老夫我也沒看走眼。”
秦佑年把妖鱗插在地上,雙手扶住劍柄,大喘幾口粗氣,說道:“想要一口氣連續施展三字劍決,還是勉強了些。若是不能一招制敵,我也就成了占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老神仙拍了拍秦佑年的肩膀,說道:“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沒必要死撐。當初若不是那些老家伙冥頑不化,懸山劍宗又怎會死的一個人都不剩,鑄造成型的劍再遇高溫猛火還要逃避,就別說血肉之軀的人了。”
秦佑年點了點頭,轉頭說道:“老頭子也說過,當年懸山劍宗若是式微就還是懸山劍宗,也不會淪落至此。至于面子,有實力別人才會給你面子,沒實力,面子又值幾文錢,說到底命才是最重要。”
妖鱗劍沒有劍鞘,秦佑年只有反手握在身后,回去后再放進木匣子。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懸崖邊的風景如畫,老神仙是長輩,也亦師亦友,秦佑年問過老神仙,他是不是懸山劍宗的門人,老神仙只是搖頭,落寞嘆息一聲,“我的根骨不錯,也在懸山劍宗山門前長跪半月有余,最終也沒能得償所愿。至于我為何守著連山劍墓,很簡單,因為一個人。”
秦佑年看著成片墓碑的連山劍墓,很難想象二十年前的懸山劍宗該是如何的鼎盛輝煌。門下弟子數以萬計,二十一座劍閣人滿為患,八座鑄劍爐從來沒有停過,一根萬劍柱更是讓天下所有劍修為之向往,倘若能在萬劍柱上留名取劍,那將是莫大的榮幸。
秦佑年放好妖鱗劍,合上木匣子,對著還剩半截的血鑄劍胎就是一頓狂啃,不同于墨鑄劍胎,血鑄劍胎的口感像是糕點,軟糯細滑,入口即化。
秦佑年抬頭看了眼老神仙居住的木屋,在劍胎的口感上面,老神仙著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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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功夫,若是改行去當廚子,就憑這手藝生意定當爆火。
日月交替,斗轉星移。
隨著秦佑年把最后一小塊血鑄劍胎扔進嘴里,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便趕緊起身走到三座主墓碑前盤腿而坐,雙手掐印訣開始煉化血鑄劍胎。
一股股白煙頓時從秦佑年的仙臺冒出,他的面色時紅時白,紅如血,白似紙,若不是嘴邊一直帶著笑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練功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