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楚蝶衣喜上眉梢,輕快喚了聲,作勢就要收劍,卻被元老頭喝住:“出劍,刺,撩,撥,不要停。”
楚蝶衣乖巧輕哦一聲,繼續練劍。
秦佑年沒有打擾,和劍老九一起回到觀潮洞。
坐下后,劍老九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秦公子,事情都辦妥了?”
秦佑年點頭說道:“十壇子酒,一包“如來大佛棍”,所有錦衣衛一個不落下,包括朝廷內務的大公公。”
“大公公?”
劍老九面露難色,直摸大光頭,過了片刻才說道:“殷太監練的可是九轉童子功,我沒與他交過手,聽老白鳥說他的修為怕是達到了四品命泉,這就有些棘手了。”
武道宗師境分為;五品大儒,四品命泉,三品黃庭,二品知命,一品通玄。
當年的至尊一劍在此地悟道一品通玄,伸指可化劍,萬物亦可作劍,撿一片枯葉斬大江的恐怖修為,成為天下劍修共尊的第一!
再之后,觀音山的老觀主踏入半步真武,便流傳出這樣的一句傳聞,真武之下一劍殺之,魑魅魍魎,盡可誅滅!
再后來,御神機的太上長老也踏入半步真武,相反知道的卻是人少得可憐。
秦佑年想了想,出聲問道:“這么說來,“如來大佛棍”的藥效對殷太監沒用?”
劍老九的手停在大光頭上,說道:“有用,只是效果不大,無礙,有人能殺殷太監,但也不能殺他。論官職,他是內務府的大太監,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他要是死在兩耳山,會有大麻煩。”
秦佑年眨眨眼,似懂非懂。
劍老九撫掌,憨笑道:“秦公子,你和你身后的人都是生面孔,救了我,我能活下去。若是御神機的熟面孔,救下我,回去也是死,即使半步真武的太上長老也給不了一個,讓我活下去的理由。”
秦佑年苦笑道:“難怪劍九前輩明知觀潮洞暴露,也沒有表露一點怯意。”
“秦公子沒來時,我其實挺慌的,是真怕死。”劍老九搖搖頭,隨即摸著光頭開懷大笑道:“因為我對你身后的人有用,我死不掉。我對御神機沒用,所以救不了我,就這么簡單。”
秦佑年皺了皺眉。
劍老九聳聳肩,豁達道:
“用處雖然只是一時,早死晚死,還不如多茍活一段時間。我步履一生,清風自在慣了,能給自己找一個體面的死法,至少對得起自己,不枉在世上走上一遭。
有人像家雀兒,不愿挪窩,有人像候鳥,永遠在路上。
是人生無常,卻也是人生之常。”
秦佑年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家老頭子說過,如果有人不服,等修為強大了,不用劍,就用拳頭把他們打服。劍九前輩是御神機的夜幕十劍,若是太上長老態度強硬些…………”
劍老九雙眉倒插,雙眼綻放精光,配合他的大光頭,儼然一尊怒目金剛。
隨后劍老九嘆息一聲,抬手拍了拍秦佑年的肩膀,力道之大,讓秦佑年身子瞬間傾斜,等穩住身形,才聽劍老九輕聲說道:“太上長老,他不敢,也不值。”
秦佑年神色落寞,話如哽在喉說不出。能輕言生死,笑論死活,除劍老九外,怕是天下人也沒幾個有如此胸襟。
看著五大三粗的劍老九,其實心思挺細膩,用拳頭輕輕錘了一下秦佑年的右胸,又拍了下他的后腦勺,抱手胸前說道:“江湖中人,應當灑灑脫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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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在在,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怎么去逛窯子?”
秦佑年摸了下被錘的右胸口,會意笑彎眼,說道:“等回白巖城,去有鳳來儀樓吃上一頓花酒,叫上七八個模樣乖巧的粉頭給劍九前輩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