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年捧著半本古籍,迅速起身,當初在連山劍墓老神仙強迫他深夜掌燈,雞打鳴就起來看各門各派能拿的出手的秘籍。老神仙盤腿打坐一旁,秦佑年有不懂的地方,他會出言解釋,故此讓秦佑年的眼界開闊,熟記百家百招,不至于初出茅廬,從而坐井觀天。
而當中的《搬山九劍》讓秦佑年記憶猶新,因為它是一本殘缺功法,老神仙特意睜開眼點評過:《搬山九劍》如愚公移山,必需要有大毅力者持劍,只用自身筋骨力道鑿空九座高約千米的大岳,第九峰后,方見神仙!
秦佑年當時對《搬山九劍》興趣很大,可老神仙只是說了句“你不適合”,便把秘籍放在燈下點燃,眼看著它燒成灰燼,才負手離去。
半本古籍上的三山五岳,和《搬山九劍》記載招式的神韻很相似,秦佑年差點誤以為是同一本秘籍,不曾想還能見到,只為老神仙的一句,第九峰后,見神仙。
想也沒想的秦佑年脫口而出,急道:“元老頭,你是不是見過《搬山九劍》?”
元老頭突然低頭,雙眼閃過一道神光,很快隱沒沒有留下可尋的痕跡,撓了撓后腦勺,抬頭哈哈笑道:“什么《搬山九劍》?一聽名字就不霸氣,老道我只對名字霸氣的秘籍感興趣。”
秦佑年緊盯元老頭看了一會兒,見他并無異樣,這才垂頭嘆息一聲,坐在地上,翻看半本古籍,偶爾皺眉,右手捏劍指,口中一直呢喃“第九峰后,見神仙”。
楚蝶衣見秦佑年看的入迷,便忐忑把半本古籍放在腿間,先是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翻開第一頁,接連看了好幾頁,一雙美眸頓時彎曲成好看的月牙兒,她立即起身,纏著元老頭給她指點解惑。
她對武學的癡迷程度,可以不吃不喝,不分晝夜。
元老頭摸著剛長出來的胡渣子,直嘆,“有個勤勞的徒弟,師傅也跟著受累。”
楚蝶衣的武道根骨雖然不好,但也不是很差,先天優勢不存一二,正如秦佑年所說的勤能補拙,元老頭倒也對她掏了心窩子,盡心盡力的傳授。
為了不影響楚蝶衣練劍,秦佑年抱著半本古籍坐在觀景崖邊,垂吊著雙腿,一邊看,一邊琢磨的樂此不疲。
劍老九笑瞇瞇拿出些吃食,給了元老頭,楚蝶衣一些,之后便坐在秦佑年的身旁,給他一個白膜,說道:“今晚夜色挺好,要是有酒就能舉杯望明月,至于思故鄉,也不知道門前的那株梨樹結了幾次果子,是不是沒成熟就被熊孩子摘光了。”
秦佑年收好半本古籍,元老頭的兩招太過于玄奧,空閑的時候再琢磨,啃了幾口白膜墊肚子,說道:“劍九前輩,等你死后,我把你埋在你說的那顆梨樹下,落葉歸根。”
劍老九開懷大笑,重重拍了拍秦佑年的肩膀,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接著說道:“能落葉歸根,秦公子算是圓了我的一個夢。”
秦佑年疼得齜牙咧嘴,趕緊拍開劍老九的寬厚手掌,笑著說道:“劍九前輩難道是看我舊傷快好了,想給我添一處新傷,好送藥!”
還真別說,劍老九的身體硬度真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難怪能抗住邊關水牢十年的折磨,又被鎖住肩胛封住修為,還能生龍活虎不顯疲態。
劍老九干脆躺平身體,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上皎月,柔聲說道:“讓我欠你些人情,當你送我回家時,才會理所應當。我呢,才能心安瞑目。”
秦佑年揉揉肩膀,解下身后木匣子放在腿邊,轉身指了指正神情專注指點徒兒的元老頭,嬉笑道:“想欠我人情還不簡單,去吧那個老家伙揍一頓,讓我出出氣,就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劍老九想也沒想,閉上眼睛脫口道:“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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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劍老九突然坐起身,睜眼緊皺眉頭,轉身望向下山的路,嚴聲道:“小心,有人來了。”
秦佑年尋聲而望,身旁的木匣子悄然打開。
元老頭柔聲讓楚蝶衣收好劍,安靜藏在他身后,而他彎腰撿起一片樹葉在手里左右翻動,笑容隨和。
黑暗中,一襲白衣緩緩走上觀景崖,身后背著一柄劍,右手提酒,左臂曾被他親手砍了還給宗門,還恩!
來人著白衣,是熟人。
“雪叔叔。”秦佑年起身笑著迎了上去,雙手接過雪白衣手里的酒,扔給元老頭一壇,他喝酒喜歡用壇。
元老頭震碎手里樹葉,接住酒壇子,不客氣的揭開蓋子,一邊灌酒一邊讓楚蝶衣繼續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