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回需要敘述的人物,則還在太陽下揮汗如雨。
若從高處俯瞰,只見得是整個山頂所成的石臺,就好似一劍而成,平整的就仿佛鏡面一般,豈不怪哉!再往四周打量,只見得西南角上有幾處迥異于市井的住房,若是放于紅塵中那一二等富貴處,繁華地,少不得被當成是山精野怪之所在,至不濟也是世間異人之所居。您道為何?只因那墻胚全是那天然生成的石頭,打磨的嚴絲合縫,再填以一種由白土、青苔、樹汁調和的膏狀物,一經暴曬,倒像是那一整片石壁上天然生成的紋理,可也算得上是巧奪天工。至于屋頂,倒有兩三種樣式,左起第一間是竹衣所編,涂以樹脂,趕著連日暴曬,整面一鋪,確也算是獨出心裁,至于第二間,則是用的崖上勁藤,浸以油脂,三浸三陰,待得熟軟了,整個的編成屋頂,再三浸三陰,任他銀河掛地,也休想落進分毫。就只這些構造,雖也算得上就地取材,但若不是觀物知性,怕也做不得似這般渾然天成!
而我們的主人公,則是這天臺上唯一的風景(雖也算不上靚麗,姑且風景稱之),只見得一個古銅色略帶點玉色的身影在艷陽下揮汗如雨。只見得那:矯若山中老猿,翩若林間驚鴻,拳起時恰似悶雷擊鼓,腳動處正如柳葉粘塵,彎腰跨步如猛虎,立地生根似青松。只從這些個情狀,雖也能見出這少年拳打得不錯,但到底不知高低。但若細細觀瞧,瞧見那發勁時渾似銅澆鐵鑄一虬藤,收勁時平滑細膩若羊脂,就可知這少年拳法已入化境。
又打了幾趟,待得最后收勁平息,那屋前的麻衣老者才淡淡的笑道“不錯不錯,這一套老猿掛松已入化境,要不了數日,便可由外入內,看那牛鼻子還咬不咬的死內外之別。”頓了一下,似有喜色:“由外入內,倒是縱橫沙場的好料。那牛鼻子向來憑的是氣息步態觀人,這回須得讓他也吃上一驚!”
只見這少年笑道:“不就是那道長贏了你一壇東湖曉月?至于念念不忘到現在?”那麻衣老者笑罵道“去去去,小崽子竟敢拿師父取笑!”“好嘞!”這少年倒也不含糊,作勢欲走,轉身邁步且披衣,一套動作真可謂是行云流水,看的那師父是一愣一愣的。
就在老少兩個頑笑之時,轉角處轉出一個背著藥簍的小姑娘,看模樣年方二八,生的那叫一個杏眼瓊鼻。只見得那:眸似林間水,臉如井底月,兩眉斜飛英氣在,一點紅唇媚骨成。大步流星似矯兔,步態身姿似豪杰,真真兒是女中豪杰今方見,誰說女子不如男?
只見得那師父還未及開口,這少年倒先問道“英師妹今日到回來的早!”這姑娘則應到“師父,師哥,今兒個有口福了。”“那山下王獵戶剛在林中獵了只靈蟒,說是有補充氣血之效,只不過不能久放,要趁鮮的燉了方好”。那少年笑道:“今兒個還是我頭一回看見師妹的藥簍里帶了別的物件,難得、難得!”師傅笑道“天下數你最乖覺,得了便宜還賣乖!”。
順著山道往下走數十步有幾塊一人合抱的大石頭,中間圍著個小小深泉,從石頭裂隙處涌出數道,潤澤周邊。老少三人邊清洗靈蟒,邊聊著山中景致。聊著聊著,老者突然話鋒一轉:“汲兒啊,關于你的身世,你有什么想說的”,只聽那少年半晌方道“雖然這世間有此等惡事,但我仍愿以鐵肩擔道義,正氣扶乾坤”“好,說得好!”“謝謝師父”只是這一聲低如蚊吶,專心的師妹恍若未覺,只是師父臉上笑意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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