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節說到那保長不及處理妥當,就急急地拖家帶口奔騰,卻單只按下鎮民不表,這回須得從此處談起.
卻說那鎮民見那保長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失圈之豚,裹帶些個步搖飛,鬢發散,俏臉好似皴面團的女眷一路絕塵,都極有默契的停下了手頭的活計,欣賞這難得的景致,直到這煙塵已出鎮口,才好似吐出了一口濁氣。
既然事情已了,自是各家辨歸田契,通知舊人,修整舊業,直忙到日落時分,方才收拾停當。余者,便只剩各復歸家了。
這期間念汲倒也不閑著,很是寫了些家書家信,直寫的是手酸腕麻。當然,也不是白幫忙,除了趁了兩頓飯食,到也很添了些干糧在身上,像那紅薯干,足有三個。如此一來,可也沒人想到他頭上了。
修整一宿,次日早起趕路,路途上碰到了昨日聊過一會兒的大爺,只見得他遠遠的喊道“我說你這后生,既能習文斷字,何不就在此處住下,做個教書先生,好得也算是個正經營生。何苦做那浮萍也似的勾當!”這念汲靜靜地聽著,末了方道“大爺有心了,小子委實有事。何況那山河錦繡十萬里,小子才剛開了個頭呢!”“愿你日后回首,仍不忘此刻心氣!”“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