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壁廂因念著老爺子年事已高恐其貪杯,一壁廂隨桌伺候,眼見著老爺子已飲下三五杯玉液瓊漿,遂便忙忙地以袖遮杯沿,每次只倒得半杯,如是三番這老爺子只覺得口內寡淡,遂也便失了品醴的心思。告了聲不勝酒力,便專一與老友們談些經年的見聞。
眼見得老友們已然個個是醉眼朦膿,遂便吩咐英兒去廚下看顧那醒酒的酸湯,不一時這英兒托著倆四方盞盤,其上各有四大碗醒酒的酸湯。也幸得這老者們尚還保留著幾分清醒,總也還能是聽憑自取。眼見得師父那眼神似略帶問詢,“我去廚下時,這解酒的湯飲火候正好,堪堪是藥性最濃之時。”
眼見得師父眼底那抹化不開的笑意,不由得心曠神怡。
飲罷這醒酒酸湯,又聊了些城內趣聞,默默地等這一身酒汗發散,這幾位耄耋老者這方才紛紛起身告辭。眼見著那執酒的念汲正躡手躡腳的將將要退出廳外,遂即便眼角的余光輕掃了過去,霎時間,寒星乍放。
“師父,我這不是想著您老人家飲宴方罷,卻正須一瓷盆溫水潤面?”“還不快去?”只聽得師妹那銀鈴也似的聲音中掩不住的笑意:“師兄,這燒水的廚房在廳堂右側!”直聽得那師兄腳步一頓,隨即逃也似的腳下生風。
“話說汲兒啊,為師的有多久沒考校你武功了?”“應該是三年有五個月了!”“好嘞!……著!”“師父!你使詐!”
只見那師父手中不時地飛起一個桃核,直打的那念汲左支右絀,偏生的拳架子還不能散,雖則這念汲武功上也已然神變日久,但似此等還須維持著那演拳的骨架,自是一挨上便骨軟筋酥。
眼見得整兩柱香的總也只打著三次,遂也便輕輕頷首,笑捻髯須,“徒兒你這武藝尤甚為師當年啊!”“弟子不敢!”“有什么敢與不敢的!來,坐!來跟為師說說你這些年的機緣經歷!”話一到這只見那眉間鑲金的白猴“嗖”一聲從旁邊竹枝上躍上石桌,昂首挺胸,一派高“猴”風范!
只見這師父不由莞爾,“果真是靈性十足!”說著笑向念汲,“之前聽得你說道本還不信,這抱意真人倒果真大方!”聽聞此話這白猴霎時間是齜牙咧嘴、橫眉立目!只聽著念汲輕笑:“這卻是猴兄自己選中的。”
這師尊不由得拊掌稱奇,師徒倆談著些江月人間,不覺得便已是月上中天。扶師父回房安歇,又與師妹說一些天朗氣清,不覺得便已是送出院門。輕輕地囑一聲神安無夢,便自是戴月歸家。臨到家時這內子輕輕地遞過一個香囊,“這是臨別時師姐所贈,說是能久配輕身,去垢安神。”“既是師妹所贈,想是功效上比此只高不低!”說著神思悠遠,“我這師妹雖也是天賦高絕,但自幼不喜歡刀棒拳腳,唯在草藥上用精專神,既是送你的,且記得貼身配好。”說著似喟然有聲:“饒是如此,近幾月也摸著了神變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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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在開篇頭兩章里交代過念汲本門師妹,單名一個“英”字,而劍伶兒秋華英一角也曾以“我們這英妹妹”一詞稱之,希望不會給諸位帶來困擾,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