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多想,趁著黃沙怪沒有追來,林守溪與楚映嬋立刻躍上長橋,朝著峽谷另一頭奔去。
行至半路,后方又傳來笑聲:
“你們以為你們可以逃掉么?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墜下山谷,萬劫不復吧!”黃沙怪發出猖狂的大吼,一只利爪從沙中探出,按在了橋梁上。
瞬間,長橋土崩瓦解。
林守溪早有準備,不等足下的土橋裂開,他便厲聲道:“跳。”
他們的境界雖無法支撐他們懸空,但縱躍起來遠比凡人更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如羚羊般躍起,朝著裂谷的另一頭飛撲而去。
眼看著就要抵達對岸,楚映嬋卻忽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先前為了斬出一劍,她消耗巨大,關鍵時刻內傷彈壓不住,飛快脫力。
林守溪暗道不妙,空中沒有可借力之物,他哪怕再緊要關頭伸長了手臂,卻也只是勉強抓住了裂谷邊緣。
“抓緊我!”林守溪大喝。
他一手扒著裂谷,一手抓著受傷的楚映嬋。
林守溪曾在無數故事里聽說過這一幕,當時的他嫌棄俗套,如今卻真真切切置身其中了。一般而言,這種情形都是三難抉擇,要么維持不動,要么放棄他人,獨自逃生,要么一起死……
但他們是修真者,無需顧慮這些,林守溪以指牢牢扣住巖壁,深吸了口氣,調動真氣想要挺身而上,也是同時,黃沙怪拍出一道沙箭,飛速地射向了他們。
“小心!”楚映嬋出聲提醒,聲音焦急。
林守溪默不作聲,打算以體魄硬抗,但就在這時,一記風刀落下,將那沙箭絞得粉碎。
“白風怪?你在做什么?”黃沙怪厲聲質問。
只見林守溪的身前,赫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這身影很是干瘦,有著鷹鉤鼻,披著羽氅,神色陰鶩。
“這里到我的地盤了,輪不到你來我地盤殺人。”白風怪冷冰冰地說。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守溪,道:“前面是玉峽,是我的領地,但我的領地里,不允許道侶同行入內,你若愿意舍棄她,我可放過你。”
這是什么古怪的規矩?
林守溪眉頭一皺,根本不想聽他夾著尖銳的嗓音說話,他深吸口氣,手指發力,拉著楚映嬋騰空而起。
“看來你是想死了。”白風怪伸出了手,冷冷道:“吾乃白雪玉峽之主,統領十座大峰……”
不等他的話說完,林守溪便已拉著白裙女子上來,以指為劍,點向白風怪,白風怪搖了搖頭,一拳砸向林守溪的胸口。
接著,白風怪臉色變了,對方的體魄遠比他想象中結實,他的一拳竟像是轟在了鋼板上。
白風怪想要攝拳,黑衣少年的長發忽然散開,一柄黑尺貼著林守溪的面頰刺來,猝不及防地殺向白風怪。
那是楚映嬋的劍。
她已在林守溪身后立穩,助他殺妖。
白風怪撤得飛快,故而這黑尺短了一寸,林守溪握住了她遞來的黑尺,向前一揮,將短的一寸補全了。與此同時,楚映嬋也從林守溪的腰間拔出劍,殺向了白風怪。
攻勢瞬間顛倒,白風怪想逃,卻被林守溪反手抓住了手臂,林守溪猛地一擰,骨裂聲駭然響起。
眼看楚映嬋的劍要來了,白風怪直接棄了雙臂,想斷臂而走,但他依舊沒能逃掉,林守溪重尺如錘,打上他的胸膛。
白風怪發出慘叫,一個趔趄間墜下山崖,
它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便將先前沒念完的介紹補全了:“吾乃白雪玉峽之主,統領十座大峰,號約凌天掌風神君,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誅殺爾等,取你們項上人頭!啊——”
白風怪墜入深崖,再不見一丁點影子。
林守溪與楚映嬋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了一絲莫名其妙。
那黃沙怪立在對岸,望著極遠的深峽發怒,卻是躍不過來,林守溪與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謝謝你。”楚映嬋認真地說。
“沒什么好謝的,即使我沒有拉著你,以你之能也絕不會真的有事。”林守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