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于自己是師姐,也是師父,是他父母雙亡后唯一關心他的人。
“脫穎而出么?我記得春試的最后,你還是被我擊敗了啊。”她笑了笑。
“輸給你算什么輸?”他跟著笑。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心中的千言萬語化作了靜默的酸澀。
他們的眼前,那個黑衣少年手持著古劍,在一座座巨峰中廝殺著,他的氣勢所向披靡,身軀的力量卻終有極限,在一口氣殺過四座大峰之后,他的身軀上已舔了十七道傷口,可他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就是你挑選的少年么。”他問。
“是小語選的。”她輕輕笑著,“是不是與你年輕時候很像?”
“我可沒他這么好看。”
“嗯,你這宮家贅婿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青裙女子還是笑。
宮先生也一直在笑,只是黑色面具的下緣,眼淚不斷地流淌了下去。
“小語……她現在怎么樣了?”他問。
“她很好,她道法小成的時候就打得天下神女不敢喘氣了,若我還活著,哪怕是我這個做娘親的,恐怕也得禮讓她幾分呢。”她說。
“不愧是我們女兒。”他說著,話語中帶著驕傲。
青裙女子轉過了頭,望向他,“何必一直帶著面具呢?”
“我不敢見你。”他愧疚地說:“當年我沒能保護好你。”
“既然不敢見我,為何要在感知到我的氣息后,拼著被神山發現的危險將那少年引到這里呢?你……不就是想再見我一面么。”青裙女子沒有半點扭捏。
他摘下面露,露出了依舊年輕的臉,臉上滿是淚痕。
青裙女子憐惜地看著他。
虛空里,這對早該湮滅在歷史洪流中的古人沉默相對,久久沒有說話。
“你還想要什么?”她問。
“我想要解脫。”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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