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呢。’楚妙微笑。
‘壞事?’
‘嗯,這是偷情被抓住了。’
‘偷情?’小映嬋更不懂了,她看著那樓的高度以及男子臉上的恐懼,疑惑道:‘既然是這么危險的壞事,為什么要做呢?’
身為娘親,楚妙自不可能給她詳細解釋這些,面對著小映嬋的質問,她只是說:‘等映嬋長大了就懂了。’
一語成讖。
‘娘親,女兒懂了……’楚映嬋在心中說。
那是一種背離德行的罪孽感,催生出愧疚與不忍,卻會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化作野火,在她胸腔內熊熊燃燒,令她不得安眠,這是扭曲的情感,深埋在禁忌的深淵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同時也誘惑著彷徨折墜入,一了百了。
她知道,想要墮入其中必須褻瀆心中那道神圣的線,而這條她曾以為牢不可破的線,終于在無數個日日夜夜里,被消磨得蕩然無存。
這是離別之夜,也是獨屬于她的夜晚,罪與孽都化作了唇間的晶瑩水絲,水絲纖細脆弱,卻在連接了他們。
不知不覺間,楚映嬋發現自己躺在了雪地里,清秀的少年溫柔地俯視她。
世上再也沒有這般青春傲人的身段,她秀麗的長發在雪中散如海藻,白色的衣裙鋪成了半圓,仙子的衣裙整齊而完好,噙笑的紅唇透著魅惑的美。
“師父。”林守溪輕輕喚她。
“還叫師父?”楚映嬋問。
“那……仙子師父?”
“你……”
“師父是害羞了么?”林守溪偏叫。
師父這個詞帶著難言的韻味,平日里她越端莊自持,此刻就越是對這個詞的冒瀆,光是這樣的稱呼,便令楚映嬋無地自容了。
“隨……隨你。”楚映嬋說。
“弟子能將禮物拆開了嗎?”林守溪撫摸著蝴蝶結。
“這還需過問為師么?”楚映嬋秀眸輕顫。
“當然,我要師父親口說。”
“哼,你就欺我吧……”
“不喜歡徒兒欺你么?”
“喜歡,喜歡得緊,你就欺吧,若欺得不好,為師可就再不理你了。”楚映嬋微笑著說。
話已至此,若再猶豫可就神仙難容了。
遼闊的星空下,云空山山腰的門庭美若夢幻,幕天席地的人們躋身這方寸之間,足以領略人間至深的美好,林守溪醉心許久,將懷中的千山萬水遍覽,仙子不似身在雪中,更似在炙熱燃燒的火里。
“近日風驟雪急,院中的雪已幾日未掃,師父身為楚門門主怎可如此懈怠,天亮還早,今夜徒兒就罰師父好好將這庭院里里外外打掃一遍。”林守溪這樣說。
楚映嬋心神早已朦朧,她本以為他會說動人的情話,誰知他發起了打掃庭院的邀請,她疑惑不解,“這……這是何意?”
很快,她就明白打掃庭院的意思了。
禮物拆解開來,輕盈鋪在雪面,如折迭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