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這花怎么就蔫兒了。”金蟾嘖嘖稱奇,盯著秦非手中枯去的妖花,看了又看。
“確實有些古怪。”秦非隨手又抓來一朵妖花,結果不言而喻。
“害!瞧你這辣手摧花的手!看我的……”金蟾看不下去了,兩爪子張羅來一堆妖花,連根拔起,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然而眨眼之間,滿堆的妖花瞬間就是死的死,蔫兒的蔫,著實令金蟾風中凌亂,雨中作妖。
一人一蟾臉色詭異,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變得玄妙起來。
正當此時,天幕之上,烏船烏鳴聲響徹,那漫天的雨水穿過巨大的船身,竟化為了漫天血色,飄臨而下,于山呼海嘯間,落在滿地的妖花叢中。
立時,大漠肅寂,整片整片的妖花,在血雨中凋零死去,仿佛被這天地吸干了生命,奪走了精氣,枯萎致死。
“害!這不會就是血光之災吧?”金蟾鬼叫,兩爪子慌亂地從腦袋摸到自己肚皮,又從腳底摸上了腦袋,生怕自己也會如那妖花般,莫名沾染不幸。
秦非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此時此景,太過震撼人心。
詭異的烏船,從神秘中駛出,竟讓這天幕為之變色,降下天罰血雨,幻生幻滅,一切終歸于虛無。
那烏船內究竟有著怎樣的存在?怎會出現在這大漠之中?它來自哪里?又將何去何從?
遙望著船板上隱約的黑影綽綽,長刀寒光,耳邊猶在錚錚作響,秦非不寒而栗,如墜冰窟。
“老頭兒,那烏船好像要駛入虛空里去了。”金蟾瞪目,看向遠方。
此時,那天穹邊際,烏云遮蔽,萬象包羅,有神秘交織,星辰沉沉浮浮,有說不出的詭秘和恐怖。
”嗚——”
虛幻中,有星門于孤夜中開啟,似在接引,又似在爭渡。
烏船緩緩駛入其中,發出陣陣低沉,終是沒了進去,一切蕩然無存。
“它,離開了!”
秦非起身,極目遠望,天穹頃刻間隨著烏船離去,異象盡散。
毒日露出久違的刺目,剝開烏云,驅盡邪氣,大漠又恢復了蒼茫。
一人一蟾半響沒緩過魂來,那烏船來去匆匆,卻恐怖如深淵,詭秘莫測。幸虧只是隱現而過,一場虛驚,如夢似幻,過眼云煙。
“剛才……真是忒嚇人了!”金蟾拍著自己的胸脯,從驚乍中回神,鬼使神差地又把自己全身摸了個遍,生怕有個三長兩短。
“看來這里真的是風譎云詭,這大漠藏有大秘啊!”秦非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
“害!別在這駭人聽聞,那烏船里面肯定是個會裝神弄鬼的老頭子,出個遠門還要這樣嚇唬人!”金蟾磨爪,小拳頭揮揮,一副非一般人可以駕馭的樣子。
“……”秦非莞爾,這蛤蟆又開始嘚瑟起來了。
眼下,四處危境已過,最要緊的是離開這片地帶才是。
只是被困這里已久,又沒有任何的頭緒,一人一蟾不得不又犯起了困惑。
正當金蟾喋喋不休,鬼話連篇之時,遠處的沙丘盡頭,神奇地出現了一頭白駱。
秦非喜逐顏開,拍著金蟾的大頭,直指望去。
好一個柳暗花明,天無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