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駝高大,神武非凡,似從天而落,于凡塵間神采奕奕,不可比擬。
它遠遠地趴伏在沙丘之上,通體如白玉,在毒日的照耀下,神性生輝,竟隱隱將那天穹之上的耀斑都比了下去。
此刻,白駝立身而起,霍地抖落下身上的風塵。
頓時——
大漠中,風沙簌簌,似有硝煙四起,引得秦非驚嘆連連。
它昂首挺峰,一雙炯炯大眼,從幾里之外盯著秦非和金蟾,看了又看。高深莫測間,似在看盡世間造化使然,秉承順其自然。
那鼻息間哼哧有異,不知是在道破大漠玄機,還是在警醒世人,安分守己,不可任意妄為。
“轟隆隆——”
隨著碩大的單駝峰內發出低沉的轟鳴,天地間竟有乾坤在轉動,道韻顯現,一條蜿蜒曲折的沙路,神奇般地顯化出來。
放眼望去,那沙路如五爪黃龍在匍匐吐納造化,于沙丘間,蜿蜒盤旋,仿佛活了一般,延伸到神秘之內,不知通往何處。
白駝抬腳,昂首闊步,輕描淡寫地撇了一眼身后,沿著腳下曲折邁向了大漠深處。
“老頭兒,發什么楞啊,駝神走了,還不趕緊跟上。”金蟾催促。
“額,我怎么覺著那白駱駝剛剛在跟我們顯擺,這……這不會是要把我們往溝里帶吧。”秦非狐疑,頓了頓口氣,交頭接耳說道。
“好像……好像是有點怪怪的。”金蟾撓頭,細細品味著秦非的話,心頭隱隱也有些不對味兒起來。
“蛤蟆,你看它走路的姿勢像不像貓步?”秦非指點,開始數落了起來。
“貓步不貓步倒是沒看出來,這駝神的屁股好像有點大啊。”金蟾眨動著雙眸,一臉純真說道。
這雙灼灼大眼,怎盡看些不該看的。
“噓……輕點兒聲,萬一它聽到怎么辦!”秦非手作噓聲,低聲說道。
正當一人一蟾竊竊私語,打的火熱之時,遠處的白駝霍地停下了腳步,豎著耳朵調轉頭顱,黑著臉色竟然口吐人言:“還在磨蹭什么,跟丟了,可就別指望能離開這片大漠了。”
“它……它在說什么!”金蟾面色一驚,難以置信地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張口朝著秦非問道!
“跟上!跟上!沒聽到白駱……駝神讓我們跟上嘛!”秦非捋直舌頭,猛地按住又要嘮嘮叨叨的金蟾,捂著它的大嘴巴,健步如飛,生怕再聽到一些污言穢語。
這白駱駝簡直成精了,故作清高地在偷聽,竟真的在試探他倆。
“該死的老頭子,你想悶死我啊!”金蟾掙脫,大嘴巴哇哇大叫,一副大手大腳的樣子。
“咳咳!駝神讓我們快走,別廢話!”秦非擠眉弄眼,暗示金蟾不要瞎說話。
這白駱駝生性不知如何,萬一是個暴脾氣,亦或者是個不顯山露水的坑貨,真故意把他倆帶進溝里去,那這輩子當真要作死在這不毛之地了。
“駝神!駝神!你慢點兒,我愿追隨在你的腳下,頌你的功德,你可千萬悠著點兒,咱們一路好生走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得不說這金蟾也是成精的貨,見風使舵的本事堪稱楷模。
在秦非一頓犀利教化下,它口舌之伶俐,句句如肺腑,差點讓前面帶路的白駱駝都感覺,這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