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處波光瀲滟入青山,兩岸蟲鳴鳥飛環,萬重綠野落于峰,沁人芬香莫不醉。
秦非全身舒暢,面對此情此景,當真有一種否極泰來,心曠神怡之感。
金蟾在亂石灌木間,時隱時現,大嘴巴不住地嗷嗷直叫,心中也是快活賽神仙。
這里溪水清澈,從山間起落,迂回在巖壁陡峭中,直流下三千尺,激的山中靈氣蕩漾,說不出的鐘靈毓秀,風光旖旎。
“老頭兒,你聽……”金蟾霍地伏在一塊大石頭上,招耳聆聽。
“好像有人聲。”秦非回應。
一人一蟾快速尋著聲音探去。
只見花叢一點綠,一個女子奔著彩蝶,喜于眉梢。她亭亭玉立,一身綠裳千姿百態,回眸間,明眸皓齒,玉骨冰肌。
此時,女子御風如燕,如蜻蜓點水般,立在百花上,與彩蝶伴舞,猶如天女下凡,落入凡間紅塵,一顰一笑間,讓沉魚落了雁,閉月羞了花。
秦非和金蟾躲在叢林里,遠遠看去,心中隱隱蕩起了水花。
金蟾哈著大頭,一臉豬哥相,大嘴巴止不住地吧嗒吧嗒,竟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打濕了秦非的肩頭,還不忘抹了一把嘴角那沒有流干的哈喇子,鬼使神差地朝著秦非臉上蹭了又蹭。
頓時!
秦非黑臉,忍著鼻息間一股子騷味兒,抓著金蟾的后腿,就是一通家法伺候。
可憐金蟾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便被秦非打的屁股一陣紅,一陣青,嚷嚷著老頭子下手太狠,不顧禮義廉恥,居然暴打純真少年。
“嗯?誰在哪里?”女子悅耳般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嗔怒與驚異。
“仙子救命啊!”金蟾咧嘴,嗓門有些過大,惹的秦非又是一巴掌。
“閉嘴!”秦非怒罵,這蛤蟆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頗有些見色忘友的樣子。
“還不快出來,不然別怪我動手了!”女子顯然有些失去了耐性,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中,身后竟然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跟著,十有八九也是不懷好意之徒。
“咳咳!這……這里山路崎嶇,錯綜復雜。我倆……我倆不慎誤入歧途,無意冒犯,還請仙子不要怪罪。”秦非輕咳,掩下滿臉的尷尬,一副文縐縐的樣子,整著破爛衣衫,人畜無害地說道。
“我呸!誤你大爺的歧途,本大仙這就跟你恩斷義絕,分道揚鑣!”金蟾破口大罵,在一旁揉著生痛的屁股,嗤之以鼻道。
“你……不要胡言亂語,大人說話,小孩子家插什么嘴!”秦非吹胡子瞪眼,被這無良金蟾氣的臉色一陣通紅。
“害!你這個惡毒的老不羞,裝什么仙風道骨。仙子……你不要被這老頭兒迷惑了,咱們同仇敵愾,打死他……不對,打趴他得屁股!”金蟾蹦跶,揉著自己的屁股,歪歪扭扭地竟然跳到女子身邊。
“好你個死蛤蟆,重色輕友,窩里反了你!”秦非氣不打一出來,就要過去家法繼續伺候。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女子厲聲打斷,雙靨間的不悅更濃了。
這倆兒一老一小,老的滿口仁義道德,虛偽假義。小的滿嘴信口雌黃,瘋瘋癲癲。竟當著她的面,一唱一和,完完全全把窺探她的事,撇的一干二凈,真是把她當成了軟柿子拿捏。
“仙子……”金蟾縮頭,想要解釋。
“你!給我過去。”女子指著金蟾,打斷它鬼話,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看這都是誤會,不如我們就此別過,有緣再相見。”秦非趕忙前去打圓場,生怕再惹怒了眼前女子。
就憑剛剛那一眼御風而行,秦非就已經斷定眼前的人不是凡人,眼下還是早些離開,以防多生事端為妙。
“老頭兒,這就是你不對了。仙子還有話要說呢,你怎么就先要一拍兩散,陌路而去了!”金蟾神補刀,大嘴巴張的老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你不說話,能憋死啊!什么叫一拍兩散,陌路而去!”秦非臉黑,這無良金蟾簡直越描越亂,看著旁邊女子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隱隱覺得一時半會兒是抽不了身了。
“你們兩個跟著我做什么,說吧!如果有半句假話,或者是讓我不滿意了,我不介意讓你們兩個提前下去聚聚。”女子面色冰冷,秋水眸光間竟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