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秦非聽著海棠的解惑,端詳著眼前赫然如蟬蛹般,被裹住的小樹,只露出一截虬龍的樹干,極為古怪地直立著,不得不令他暗暗稱奇。
仔細望去,那蟬蛹內有流光轉動,似有脈搏,在隱隱跳動,更是讓秦非感覺這棵小樹極為了不得。
“害!這小樹真是個怪胎,我怎么越看越覺得這蛹里面養了個鬼物。”金蟾大嘴巴不適時地又冒出來一句。
“我看你再多說一句,你就要變成鬼物了。”秦非點指。
這時,草屋內傳出一聲輕咳,藥王蒼老的聲音緊接而來:“你們兩個進來!海棠,你去灑點靈豆把雞和魚喂了。”
海棠輕應一聲,朝著秦非眨眼,便去喂食,師尊之命,她可不敢怠慢。
“吱呀——”
秦非推開虛掩的木門,眼簾極為至簡的草屋內,藥王背對他,盤膝在蒲團上,不知面容。
“前輩。”秦非恭敬道,卻是半響沒有得到藥王回應。
頓時,寂靜的草屋內,緊張而尷尬的氣氛越發濃烈。
秦非忐忑,有些不知所措。
金蟾搖頭晃腦,自顧自東張西望起來,霍地找了個蒲團,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犯賤的表情直露于表,完全一副神經大條架勢,惹得秦非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這蛤蟆當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來熟地把這當成自己的窩了。
“咳咳!”秦非咳戒道。
“光頭,還愣著干嘛,快過來坐坐,這蒲團可真是舒坦啊!”金蟾呱呱大叫,兩眼瞇成了一條線。
“你閉嘴!”秦非臉黑,這蛤蟆又欠打了。
“你……坐吧。”藥王說道,轉身看向一人一蟾。
“多謝,前輩。”秦非刮了一眼金蟾,安靜坐在了一旁。
“靈蟾一族的五行之體,不簡單啊!”藥王一語點破金蟾的本體。
“老頭子……額,藥……藥老頭兒慧眼啊,看來我家名望還是挺響亮的嘛。”金蟾饒舌,生怕大白話稱呼藥王太過直接,被記恨上拿去放血煉藥,趕忙稍加潤色道。
秦非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這蛤蟆嘴里當真是蹦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連藥王都能隨意調侃,真不怕閃了舌頭,直接就被鎮壓了。
“說起來,我與你爺爺也算是舊時,你這小東西叫我一聲藥爺,也不算為過。”藥王淡淡說道,眉宇間儼然閃過一絲奇異。
此時,一頭端坐在岸邊垂釣的老靈蟾,霍地打出兩個噴嚏,掐著指尖大大咧咧罵道:“該死的,哪個不開眼的大白天在背后說老子壞話。”
這一幕如若被金蟾瞅到,定會把眼珠子都驚出來。
爺爺與藥王之間,確有些淵源。
“當真?”金蟾呱呱大叫,大嘴巴咧到了耳根后,又繼續說道:“這么說來,藥爺也是我家親戚了,我就說怎見著親人,如此……如此撲香,嘖嘖。”
“……”藥王無言,眼前的小蛤蟆當真有些天真爛漫,比它爺爺當年風范,有過之無不及。
“你小子逆道之體,萬年難遇,本已淪為廢胎凡人,竟已點靈筑道,臻至圓滿,確實讓老夫有些意外。”藥王轉而點指秦非,將其看的通透,一語驚人。
縱然秦非心有準備,此時也被藥王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