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家的。
死后也是在家里的。
陳寒崢沒有葬禮,只有下葬,來送他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這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清風徐徐,陽光燦爛。
或許,或許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解脫吧。
再或許,他生前是一個輕松愜意的人,慵懶得向風,死后他也不想要陰雨綿綿。
看吧。
苦盡未必甘,在黑暗中前行也未必能夠見得到黎明的曙光。
但他是在曙光降臨的艱難大路上,傳遞火炬的人,會有人,繼續為他傳遞這把火
一個月以后。
舒半煙處理完了舒家所有的后續事件。
陳寒崢留給她的手機和衣服,她反復的看,反復的思念。
以及之前,他們去拍的婚紗照。
男人臉上的笑容還是燦爛,她也有給陳寒崢錄下很多的視頻,視頻里他笑容野壞,慵懶恣意,眼里都是她。
他慵懶磁性的嗓音開口“大小姐,愿意嫁給我嗎我一定娶你回家。”
“女朋友今天真漂亮,來親一個”
舒半煙抱著平板電腦,坐在他的墓碑面前“陳寒崢,你真的是一個大騙子。”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下掉。
這一個月來,舒半煙沒有睡過一晚上的好覺。
她伸手,摸了摸陳寒崢的墓碑,低聲輕輕的呢喃“你真的是一個壞男人,一次都不來的我的夢里見我”
有些話說的很好。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悲傷是無限的,陳寒崢死了,但留下想他念他的人,那悲傷永遠在世回蕩,得不到任何一絲的回應。
舒家整個家里,都是陳寒崢的名字。
她只有這樣來表帶自己已經快要泛濫的思念。
她也只能這樣不斷的寫著他的名字。
可是她好像真的要熬不住了。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
舒半煙看著陳寒崢的墓碑笑了“沒關系陳寒崢,我知道你是一個壞男人,你來找我,我就來找你好了你等著,我肯定來找你算賬”
舒半煙跌跌撞撞的扶著他的墓碑站起來,起身進了屋內。
拿到了一把匕首。
又邁著步伐朝著他的墓碑走去。
匕首在纖細的手腕劃過深深的血痕,血液瞬間像火艷的玫瑰一樣綻放,順著手臂不斷的流,滲透土壤,一路染上他的墓碑
在舒半煙意識恍恍惚惚之間,她好像聽到陳寒崢在叫她
“大小姐”
“舒半煙”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可什么也看不到。
陳寒崢,你知道嗎我有好久好久都沒有見你,已經快記不住你的聲音,想不起你的體溫
那些想要緊緊抓住的東西,越思念,就越模糊
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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